“兒子?”沈蔚然斜著眼看他:“若是個女兒呢?”
“無論兒子女兒,隻要是咱們的,便都是好的。”謝瑾寒笑道。
沈蔚然聳聳肩,看著碗中的顏色確實勾起了一點食欲來,便也不再推辭,任憑他舉著勺子遞到了嘴邊。
“味道很清淡,倒是開胃。”沈蔚然笑了笑:“前陣子聽說吟春樓上了新舞,今晚正是演出的時候,我憋在院子裏都一個月了,你也總得讓我去散散心才是。”
她說的懇切,話語裏還帶著幾分埋怨,聽在謝瑾寒耳中也不免讓他生出而來幾分心疼,他便點頭道:“便如你所願。”
“景安,備車!”謝瑾寒抬頭吩咐道,複又把目光落在沈蔚然身上:“隻看了舞蹈便就回來,不能多待。”
沈蔚然嘟著嘴卻又無法拒絕,隻好點點頭道:“好,不過總是要吃吟春樓的茶點,吃完再回來。”
“本王準了。”謝瑾寒心情極好,伸手準備扶著她起來。
隻是才剛站起身來,還未來得及開口,沈蔚然隻覺得胸口好似有尖刀插-入,一陣疼痛過後便是頭暈目眩,一股甜腥漫入口腔,猛地噴出一股鮮血來。
謝瑾寒臉上的笑意立時僵住,忙扶住她要倒下的身子大喊:“蔚然!”
耳邊的聲音聽得根本不真切,沈蔚然此時隻覺得血脈中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遊走,啃噬的她痛苦萬分,心口更是揪的疼痛,血氣在血脈中不停的翻湧,怎麼也不能壓住,她捂著嘴,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滑落,口中滿是鮮血,連話也說不出,她盯著謝瑾寒,卻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好在,他沒有喝下那碗櫻花羹,夕陽映襯下,她隻感覺一股炙熱要把她灼燒,雙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蔚然!”謝瑾寒抱起她快步進入寢殿,轉頭吩咐道:“叫道布,江川過來!快!”
院中淩然飄起一陣冷風,陰雲很快遮住了夕陽,一片漆黑,不多時瓢潑大雨便潑灑而下。
黃泉散,柔然奇毒,沸血氣,斷神誌,絕生息,凡是中了此毒,手指上便會顯出一塊接一塊水滴的痕跡,因水滴狀似泉眼,故而稱為黃泉散,此毒現世之後,還無藥可救。
“怎麼樣?”眼見著道布的手從沈蔚然纖細的手腕上移開,謝瑾寒立刻上前問道。
道布歎了一口氣,顯然是遇見了棘手的問題,他抬頭看向謝瑾寒,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開口說道:“此毒無解,不過老頭子倒是有個法子,隻是不知……”
“師父說便是。”謝瑾寒急急說道。
道布皺起眉頭,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若是想要解了丫頭身上的毒,就勢必需要舍棄她肚子裏的孩子,隻有把毒素引到孩子身上,丫頭才能……”
“本王隻要保蔚然無虞!”謝瑾寒臉上掠過一抹震驚的神色,卻又很快打斷了道布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