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兩位有禮!”華服男子拱手回禮。
“葛老爺,我等因為與子和同路的緣故,不得不進門拜見,而今,我們在葉城也有一些事處理,打算就此告辭,子和就托您照顧了。”蕭寒又拱了拱手,告辭道。
“兩位剛進門就要走?既與子和是熟識,何不在此住些日子,我也好感謝兩位一路護送子和安全到此之恩。”
“不必,我等事情雖小,但也比較緊急,不過,待處理完後,說不定還要來叨擾一二。”蕭寒轉首衝胡子和道:“子和,我過陣子再來拜會,現在先告辭了。”
“既然兩位執意要走,我也不好阻攔,隻希望兩位有時間再來坐坐,到時候肯定盡心接待!”華服男子見蕭寒非走不可,也不好阻攔,便客氣地送出偏廳,讓婢女領出去。
蕭寒和韓雨前腳走出葛府,胡子和後腳就跟上來挽留。“蕭少俠你隨我一同來此,怎麼不多休息幾天,順便養養傷。而韓姑娘也是,在那古廟中的救命之恩未報,何以急著離去。”
“韓姑娘急著去見她師姐,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之人,我應該去拜會的,你這邊我們也幫不上忙,你先安頓下來吧,過兩天我再來看你,你娘托我照看你,我不會放之不管的。”蕭寒微微一笑,拒絕了胡子和的好意。
胡子和見蕭寒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走,知道蕭寒不願待在葛家,便說道:“少俠說要來,可不要食言。”
“一定!”蕭寒拱手,伴著韓雨慢慢向遠離葛家的方向走去,胡子和在後麵看著,直到兩人背影消失,才感慨地苦笑道:“就剩我一個人了,今後當如何呢?”目光飄遠,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自語道:“不管怎樣,我遲早都要令胡家重新崛起於一方!”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胡子和恢複到一副進葛家時彷徨的模樣,低著腦袋回到了葛家偏廳。
“韓姑娘,你可知你師姐在這葉城何處?”拐入另一條街道,人聲鼎沸,販夫走卒各行其是,街上一片繁華。蕭寒和韓雨並肩走著,卻有些盲無目的。
“尚不知。”韓雨搖了搖頭,臉色微微有些澀然,似乎不好意思,的確,說師姐在葉城,卻不知具體地址,這葉城如此之大,在其中找一個人,雖不至於是大海撈針,但沒有三五天根本不可能找到,若真的待個三五天,兩人的吃住卻可不好解決。雖然兩人都是辟穀境界,不吃無所謂,可這住的地方…剛剛才拒絕葛家和胡子和的好意,這會兒,總不能厚著臉皮又回去吧,而兩人出身仙家門下,斷無可能夜宿大街的。蕭寒隻能催促韓雨想一想師姐在何處,盡快找到人投靠。
“可有聯係方式?”蕭寒不死心地問道。
韓雨想了一會,忽然一摸腰間,解下一個繡花香囊,嘴角忽然扯出一絲笑意道:“有辦法了,走,去偏僻一些的地方,我要施法。”人潮湧動,叫賣熱鬧。青石路上,車馬行動,遊客、商販絡繹不絕,但交通擁堵摩肩接踵,極難轉向,隻能被人流挾裹往前方行去,而前方,越顯繁華,更顯熱鬧。見難以走出人群,又不敢顯示出駭人的手段脫身,蕭寒索性拉住韓雨的素手,憑借其日漸強壯的身軀往旁擠壓,硬生生地擠出一條道,拉著韓雨迅速轉進一條小巷,直到遇到一處無人的死胡同,才停下來。
“就這了,施法吧。”蕭寒一本正經道。
韓雨兩頰微紅,晃了晃仍被蕭寒牽著的小手,沒好氣道:“你還不放開。”
“啊!”蕭寒低頭瞧見自己正緊緊握著韓雨的素手,臉色通紅一片,趕忙收手,略顯慌張地說道:“我出去守著,你施法吧。”一語未完,便急匆匆地往胡同外走去。
韓雨偷眼看著蕭寒走出視線,眸子裏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隨後,深深吸一口氣,挽起右手袖口,露出紅繩,繩上掛著一枚金光黯淡的小鈴鐺。‘叮叮’一陣清脆的鈴聲隨風飄蕩,無形的聲波視胡同三邊的牆壁為無物,飛快向四麵八方傳播而去。
“十裏傳音,尋人秘術,萬花迷香,天地通靈!”韓雨微閉雙目,左手捏作劍指,指尖流光盈溢,輕點在鈴鐺上,‘嗡’鈴鐺上頓時浮現一層金光,隨後蔓延而開,將韓雨整個身軀籠罩其內,淡淡的念咒聲從金光中傳出,雖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蕭寒倚靠在胡同口,看著集市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伸手摸摸消瘦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我的臉為什麼很燙的樣子?好像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心裏麵慌慌張張…難道說,這就是心魔?下山不久,就經曆了一場生死,但卻沒什麼多少磨礪的作用,反而沾染了一些俗氣,造成心境不穩,看來,我需要盡快梳理一番,不然沒有師傅幫襯,極易走火入魔。”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臉色隨之冷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