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馨的心開始往下沉,小弟已經跳了起來。
可是小掌櫃已經越身走了出去,小弟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小酒館裏的掌櫃的輕功居然如此了得。當小弟追出去的時候,那小掌櫃已經不見了,黑夜中隻傳來他的狂笑聲和一句話:“我殺了藍馨了,公子滿一定會獎賞我的。”小弟衝著聲音的方向躍去,忽然那遠方的黑暗裏傳來一聲慘叫。小弟聽得出,那是小掌櫃的聲音。小弟躍出牆外,然後就看到了那小掌櫃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眼裏麵滿是驚詫,似乎不相信自己會這樣結束自己的一聲。而小掌櫃的旁邊,站著一個人。小弟認識這個人,小弟剛來情人巷的就是這個人,他就是在奈何橋上遇到的那個白衣公子。此時他臉上依舊掛著那淡然的笑意。可是小弟現在看到這笑意,卻更加的心煩意亂。藍馨中毒了,原本指望抓住這小掌櫃的便可取得解藥救藍馨的,可是這人卻被眼前這個白衣公子殺了,難道這白衣公子是故意的,是故意不讓小弟抓到小掌櫃,故意要讓藍馨毒發身亡。小弟從來不願意把人性想的這麼壞,尤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似乎溫文爾雅的白衣公子。可是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由不得他不這麼想。
小弟睜大了眼睛瞪著眼前這個白衣的人,好像要把他撕吃了死的。
而那白衣人一雙清澈的眼睛似乎已經看透了小弟在想什麼,微笑道:“這人是毒童子,他隻會下毒,不會解毒的,你要酒藍馨隻有找到錢大夫。”
小弟半信半疑看著這白衣人,小弟不信任這白衣人,可是現在不信這人也沒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為隻有這樣,藍馨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為了藍馨無論如何都要試一下的。於是小弟繼續問道:“那錢大夫在哪裏呢?”
那白衣人沒有說話,事實上,當小弟抬頭的時候那白衣人已經不見了。小弟心裏更加的茫然,可是他並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這件事。你為此時藍馨正命懸一線,他必須先找到錢大夫,隻是錢大夫現在在哪裏呢?小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問誰,可是無論如何,他都要先回小酒館看看藍馨的情況。
當他重新進入小酒館的時候,小弟驚呆了,因為此時小酒館裏除了他意外,還有一個乞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在昏暗的燈光下,小弟甚至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隻看到一雙很亮很亮仿佛能刺透人內心的一雙眼睛。而藍馨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臉色煞白如紙。小弟趕緊跑過去,看藍馨的情況。
而那乞丐一邊喝著喝著自己酒壺裏的酒,一邊斜眼看著小弟和藍馨道:“ 她暫時還不會死,隻是暈了過去。“
小弟一臉的焦急:“可是剛才那個人轉瞬之間就死了啊。”
那乞丐一臉不屑道:“那是因為他沒喝我的酒。”
小弟一臉愕然:“那藍馨什麼時候喝你的酒了。”
乞丐道:“就在你剛才出去的時候。”
小弟愣愣地看著乞丐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用酒解了藍馨中的毒。”
乞丐搖搖頭道:“非也,我的藥酒隻能控製毒性,兩個時辰之內如果不能解毒,一樣的暴斃身亡,就如同躺在地下那位。”
小弟問道:“那你可知道誰能解毒麼?”
乞丐道:“我當然知道。”
小弟問道:“那是誰啊?”
乞丐道:“你可聽過錢大夫。”
小弟道:“剛聽過,難道就是他能解藍馨的毒?”
乞丐道:“嗯,普天之下,也隻有他能了。”
小弟道:“那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麼?”
乞丐一隻手拿著酒葫蘆往自己嘴裏灌酒,一隻手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斜眼看著小弟。
小弟道:“難道就是你?”
乞丐道:“難道不像麼?”
小弟一副哀求的樣子,鞠躬抱拳道:“像,太像了,那還請你趕緊醫治藍馨吧。”
那乞丐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不慌不忙道:“你可知道我為啥叫錢大夫。”
小弟皺眉道:“因為你姓錢唄。”
那乞丐搖了搖頭道:“孺子不可教也,如果這麼簡單的問題,我還會問你麼?”
小弟道:“那是為什麼啊?”
那乞丐道:“因為我喜歡錢。”
喜歡錢的人很多,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姓錢的,也不是每個人都叫錢大夫的,小弟不懂,所以他正眨巴著眼睛看著那錢大夫。
那錢大夫就像一個傳道授業解惑的先生給學生講課一般,一臉認真地道:“我喜歡錢,所以我沒懿旨一個人都要收錢的。”
小弟恍然大悟裝,從口袋裏拿出一小把碎銀子遞給那乞丐道:“給,這還是藍馨給我的,嘿嘿。”
乞丐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弟,那眼睛裏好像要迸射出火焰:“你真的當我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