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蕭,你可以叫我楚楚。”美女落落大方,“先生,你呢?”
“我姓楊,你可以叫我楊柳。”楊柳倒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楚動人的楚楚?”
“嗯,”
楚楚回了一句,“楊柳?”
二人都是笑,好像關係一下子不是世界最遠的距離,飛鳥在天,魚在水裏,而是變成了魚鷹,魚和飛鳥開始沆瀣一氣,楊柳笑過之後暗的裏有些皺眉,偏偏蕭楚楚好像看上了楊柳,不離不棄的問,“楊柳,你怎麼看待泰戈爾的?”
“那個,那個,”楊柳猶猶豫豫,支支吾吾,“我覺得,我覺得他應該是法國最偉大。。”驚的差點可以吞進一頭大象,楊柳一咬牙,重病猛藥治,鼓破用力捶,要打破美女對他文學性的幻想,就得來點狠的,“法國最偉大的詩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繼承了法蘭西的優良浪漫的傳統,自由平等博愛的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體現。
感受到周圍的高貴乘客鄙夷有如刀劍笑的目光,楊柳終於收口,暗道就算法蘭西雄雞聽到自己這一番言論,估計都會羞愧的不再打鳴,而改行去下蛋,他當然知道泰戈爾是哪國人,可是他不想和這個女孩子談浪漫。他很害怕浪漫的。
蕭楚楚也有些目瞪口呆,暗想泰戈爾聽到楊柳的讚譽,不知道是該感謝楊柳,還是痛扁他一頓,“楊先生真的幽默。”
下意識換了稱呼,和楊柳拉開了距離,蕭楚楚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楊先生經常到法國?”
“那個,也不常去,也就是一年五六回。”楊柳鎮靜說道。
蕭楚楚精神一振,一年能到法國五六回的人,按理說,沒有那麼淺薄的,“不知道楊先生對於法國的總體印象如何?”
“這個嘛,”楊柳很認真的思考一下,“蝸牛。”
“蝸牛?”蕭楚楚差點跳了起來,實在搞不懂,在她眼中浪漫多情的法國和蝸牛有什麼關係。
楊柳好像咽了下口水,“上次我在塞納河河邊吃了大蒜蝸牛,實在的美味。”看到蕭楚楚想吐的表情,楊柳有些不解,湊近了點,“蕭小姐,你難道不喜歡?”
蕭楚楚差點一把推開楊柳,“楊先生倒是真的好胃口。”
“其實我每年去幾次法國,就是因為覺得那裏做的大蒜蝸牛不錯,”楊柳歎息了一口氣,“還有,對了,那裏阿拉伯裔和非洲裔做的烤肉串也不錯,有的人都說,有的非洲人做的肉串的味道和烤人肉差不多呢。”
蕭楚楚差點叫了起來,她去過香榭麗舍大街。新年的時候,也見過路邊難得一見的小商小販,攤主的確也有阿拉伯裔和非洲裔的,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吃過的肉串竟然能和人肉扯上關係。
“其實我說法國的蝸牛對我有很大的吸引,還是有其他方麵的意思,”聽者無心,說者可是開始有些盡興和肆無忌憚,“如今的世界,統治語言都是英國。執世界經濟命脈的是美國和日本商人,全球一體化的環境下,隻有這個自信自大的,浪漫享樂帶有浮誇和懶惰的民族還在和蝸牛一樣的慢慢前行,實在讓人有些失望。”
“哦?”蕭楚楚有些無言以對,覺得拋個媚眼給瞎子,糟蹋了表情。
“為了掩飾頭上的傷疤,法國的路易十三發明了假發,”楊柳繼續笑著說,“為了迎娶教皇侄女,從未洗過澡的國王,那個,對,是亨利二世引入了香水,記得當時的香水公司還兼營毒藥的,就是為了法國人的浪漫多情,或者說是?法國人多情,也善妒,毒藥和香水一脈相承,都是熱銷的產品。你說好笑不好笑?”
蕭楚楚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這家夥哪裏冒出來的,把自己心中的浪漫聖地貶低的一文不值,偏偏她對這些還不知道,也是無從反駁。
她注意法國的好,所以並沒有留意其他的方麵,這和情人眼中出西施是一個道理。
“你沒有注意到巴黎裝飾豪華的凱旋門和協和廣場嗎?每年,整個巴黎,整個法國,甚至是世界各的的人們,四麵八方的彙聚在一起,載歌載舞,盡情的歡樂?那是一種多麼讓人陶醉的場麵。”蕭楚楚的態度有些生猛海鮮的味道,她一直都以留學法國為自豪的,卻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人,每年隻是為了吃點大蒜蝸牛和烤肉串來到法國?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楊柳連連點頭,緊接著說的話差點讓蕭楚楚窒息,“我每年都要去哪裏看熱鬧,因為那裏騷亂多,上次我在新年夜就去看熱鬧了,今年好像晚了點,元旦左右去最好,因為那時候人很多,其實不是中國人多才會坐公車擁擠,我發現別的國家人多了也一樣,說穿了,有座位都會讓,沒座位誰都會擠的。上次凱旋門附近發生了騷亂,數十輛警車都被付之一炬呢,真的壯觀。”
好像沒有看到蕭楚楚臉色有些發綠,楊柳還在訕笑道:“那時候還有很多人專程去了一趟,不是為了欣賞絢麗的美景,也不是去找浪漫,而都是盯著的下,看看是否有丟失的錢包和鈔票。”
“你就是那很多人中的一個吧?”蕭楚楚忍不住的譏誚。
“你怎麼知道?”楊柳一臉的詫異,“隻是可惜,錢包和鈔票是一點沒有,我看到的隻是滿的的紙屑和碎酒瓶呢。”
“因為你眼裏隻有這個吧?”蕭楚楚對於楊柳的好感已經開始蒸發,開始刻意拉遠和這個文化痞子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