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是不是太擔心失去,所以才會不理解楊柳。
信紙上第一句就是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字,離別,是為了相聚。
隻是這一句話,鄒冰潔已經明白了楊柳的心情,不是躲避不見自己,他離開,隻是為了以後的相聚!
有些激動的往下看去,恢複了理智的鄒冰潔已經看懂了楊柳的含義,利用好這百分之二的杠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到哪裏,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
看完了全部內容,鄒冰潔的目光已經望向了遠方的天空,那裏正有一架飛機劃過長空,奔向了遙遠的天際,消失不見。
隻不過鄒冰潔心中滿是柔情和期待。因為她知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那最近的距離呢,不是廝守就天天甜蜜,而是雖然離別,彼此心中還在惦記!
她很幸運,她和楊柳相聚了,他們相聚了,卻又離別了,但是命中注定,還會再次相遇!
楊柳人在飛機上,臉上蓋著一本泰戈爾詩集,好像在熟睡。他坐的是豪華艙,去法國巴黎的。
別人去巴黎是為了那裏的浪漫,他去那裏,第一個想到的卻是那裏的大蒜,他有些皺眉,可是卻不能不去。因為隱者讓他去,一定有他的用意,雖然現在不能揣摩,但是想必到了一定會知道。
自由、平等、博愛的國度,楊柳微微閉上眼睛,有些感慨,隱者讓他去哪裏,倒是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這個老頭子的想法挺符合潮流的,楊柳暗自自嘲,可是有的時候,他真正的感受到隱者是個老人,最少他喜歡對自己喋喋不休,比自己老爸還要囉嗦。
其實老爸一點也不囉嗦,相反的,有些嚴肅,可是在楊柳的眼中,覺得他已經有些囉嗦,莫非這真是人老的通病?
隱者知道父親在蘇黎世,他還知道什麼?螞蟻和蜜蜂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他還真的神通廣大,竟然知道自己的三司和鴿組鷹組,他是不是還知道更多?楊柳心裏歎口氣,聽說人老了,總喜歡把自己的秘密說給別人聽,這個老頭子,怎麼嘴上感覺和貼了封條一樣?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
一個卻深潛海底。
楊柳想到泰戈爾的這句話,有些皺眉,他沒有感覺到浪漫,隻是覺得和自己現在處境很像。自己在天上,在明處,暗算花劍冰的顯然已經潛到了海底,自己和他們開始最遠的距離,其實倒是很近。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那些人既然敢殺花劍冰,就有可能對他下手,但是楊柳現在最少還不是特別擔心,無論如何,那些人現在不會暗殺自己,因為水還沒有渾,楊柳若是死了,他們把這筆帳推到誰腦袋上。
渾水摸魚,坐山觀虎鬥,還是明修棧道,兩桃殺三士?
楊柳覺得有些頭痛,自己看來做不了什麼,以不變應萬變?花鐵樹知道自己那個寶貝兒子被炸死,會不會發瘋,說不定自己隻要一下飛機,就會吃個槍子,被炸的粉身碎骨,這倒不能不防,畢竟,失去兒子的人會比失去理智的人更加的肆無忌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楊柳愣了一下,伸手拿起來蓋在臉上的那本泰戈爾詩集,望著眼前的一個美女。
剛才那四句是美女念的,不是楊柳心裏的潛意識,美女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的。帶著點轉折的味道,不像某些美女,看起來西施一樣的麵容,話一開口,就是什麼,大哥,哪兒混的,直通通的腔調。
美女細一看其實不算很出眾,但是有一種書香氣息,鼻梁上架著一副小巧的無邊眼鏡,透過眼鏡片的眼睛不算太大,卻是讓你看到,隻是覺得她在笑。
注意到美女望著自己的腳。楊柳覺察到什麼,稍微起身一下,讓開了通道,“抱歉。”
美女笑笑,走到了座位的裏麵,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楊柳手上的書,“你喜歡泰戈爾的詩?”
旅途是漫長的,也是寂寞無聊的,能夠在這個豪華艙坐著的人,怎麼說也是有點檔次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愛好文學,不失成為一個旅途解除寂寞的人。
美女顯然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想和楊柳有點共同語言,“我最喜歡泰戈爾《飛鳥集》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這首經典的愛情詩可以說得上敲動著每個情人的心扉,無奈淒美。”
看著楊柳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美女笑了笑,“怎麼了?”
“那個,沒什麼,你也去巴黎?”楊柳有些頭痛,暗道現在還沒有到達法國,大蒜還沒有看到,怎麼浪漫就提前的來臨,他當然知道美女的意思,看美女的裝束,好像還是個學生,能坐頭等艙的學生,當然家庭背景不錯,家庭背景不錯的,出門在外的,就算小家碧玉到了法國,估計也能開放大膽起來,而且像她們這樣的,很注重生活的品質和質量,飛機上有交際的機會,倒很少會錯過。
“難道這個飛機是飛往洛杉磯的?”美女忍不住的笑。對於木訥的楊柳產生了點好感,或許在她的印象中,楊柳有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尤其是那兩道劍眉,真的不是一般的英俊。
“那我倒不很清楚。”楊柳心中卻隻是想著怎麼擺脫這個豔遇,“那個,小姐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