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的意識被解開之後,眼中的那股暴戾之氣又恢複了。
隻是不等他衝過去動手,少年開口道:“我想與你做一個交易。”
少年開口時,姬無道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他瞪著少年,目光驚疑不定。
眼神落在他腳邊的土狗上,目光更是顫動。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這的確是你當初在深淵下養的那隻小二狗。”
華發少年笑吟吟道:“不過,隻是一隻尋常狗的話,就太無趣了,所以我把遲玉樓的靈魂給塞進去了。”
姬無道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看著少年。
他似想說什麼,可嘴巴上的鐵麵罩卻讓他不能言語。
華發少年臉上笑意漸濃,神色詭譎的看著他:“既然這麼想說話,那就把麵具摘下來好了。”
姬無道一怔,目色沉沉的盯著他,像一頭蓄勢待發要將人骨頭渣子都給嚼碎的惡狼。
可就在華發少年說出讓他摘麵具的這句話後,姬無道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他的手伸向自己臉上的鐵麵罩,額頭上青筋冒了起來,冷汗潺潺的往下滾。
一種近乎野獸般的低吼從他喉嚨裏冒了出來。
他雙目怒睜,瞳孔裏滿是血絲,整張臉漲的通紅。
下一刻,那麵罩被他從臉上撕了下來,血淋淋的像是將麵皮給撕下來了一般……
那鐵麵罩竟是與他臉上的皮膚長合在了一起。
這一撕等若就是把半張臉皮全給撕下來了。
犬吠聲不斷響起。
姬無道身子有些佝僂,那鐵麵罩掉在地上,他的臉不斷往下滴血。
整個人看上去比惡鬼還要可怕!
土狗在地上已經看呆了,連狗叫聲都已經忘了。
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流,滿地血腥。
華發少年看著他,臉上笑容漸盛。
漸漸的,姬無道臉上駭人的傷勢漸漸愈合,恢複了深淵下時的陰柔俊美。
“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你的身體不能忤逆我的話?”
“好奇遲玉樓的魂魄為什麼被塞進你養的狗子裏?”
“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
華發少年懶洋洋的說著。
“那你就別廢話,直接說。”姬無道目光森然的看著他。
華發少年嘖了一聲,嘀咕道:“這脾氣還真是討人厭。”
他輕吸了一口氣,笑容更甚,“真相很殘酷,但想來對你來說,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整本書裏,還有誰經曆的磨難比他更甚?
或許過去的遲柔柔曾有過相似的遭遇,但她身邊一直有人陪伴著。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沒有……
他人生僅有的溫暖時刻,也是極為短暫的。
大部分時間都是灰白無色,隻有怨恨與憤怒。
“這個世界是一本書,而你隻不過是書中的一個配角罷了……”
華發少年不疾不徐的將真相說出口。
像是一把鈍刀子,在緩慢割肉。
割的鮮血淋漓。
殘忍而無情。
而在他將所有真相講出來之後,姬無道的意識也在那一刹徹底覺醒。
他自我的意識被解開之後,眼中的那股暴戾之氣又恢複了。
隻是不等他衝過去動手,少年開口道:“我想與你做一個交易。”
少年開口時,姬無道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