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狂放不羈真性情(2 / 2)

春兒神色驚懼:遲柔柔是怎麼知道,她藏著一隻匕首的?!

……

天擎殿,早朝。

文武百官左右各列兩行。

龍椅之上,坐著當今陛下——巍帝。

巍帝在位已有二十九年,人也到了知命之年。

大衍朝以赤色為尊,巍帝穿著一襲赤底玄襟的冕服,斜倚在龍椅上,一手撐著冕旒,順勢撥弄著旒珠,另一手懶洋洋的拿著本奏疏看著。

這懶漢般的姿態乃是巍帝的一貫做派,朝野上下大多也習慣了。

不羈嘛。

狂放嘛。

真性情也。

此三點為巍帝老人家的自詡。

“嗯,這奏疏寫的不錯,字兒委實醜了些,大衍朝文武百官中怕也找不出第二個用狗爪子刨的。”

巍帝嗤笑了一聲把奏疏往前一丟,“自個兒滾出來吧。”

禦淵老老實實的站出來,跪拜行禮,“微臣有傷在身,委實滾不動,請陛下恕臣之罪。”

“你這小子,朝堂之上也是你耍滑頭之地?”

巍帝聲音沉了下去。

禦淵登時歎了口氣,“微臣錯了,微臣有罪,微臣甘願受罰。”

“將你的證人叫上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定砍了你的腦袋!”

巍帝這話雖是笑罵著的,但還是叫群臣心頭一凜。

究竟這禦王府的敗類,在折子裏寫了什麼?

為多時,便有太監領著一人進來。

那人哆哆嗦嗦跪在殿上,“微臣遲玉樓,拜見陛下。”

遲玉樓的出現,將天擎殿內的氣氛一瞬推至詭異。

他之後的一席話,更是讓群臣勃然變色。

所言之語自然是禦淵昨日教他的那些。

京兆大案乃天機院左參將孟玄照所殺,是為殺人滅口,掩蓋自己賣官鬻爵之真相!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孟玄照站出來,連聲叫屈,“京兆大案與微臣絕無關係,臣從未殺人!”

“是從未殺人還是從未賣官鬻爵呢?”

禦淵笑睨過去,偏頭再道:

“陛下,微臣還有物證,乃是從已故京兆尹府上所找出的賬簿,裏麵悉數記載了孟參將賣官鬻爵的所得之錢銀。”

“另外,督察院二署也在城東長街幾處宅邸地下挖出不少黃金,數目足有千兩,這些宅邸之主皆是孟家親眷。”

孟玄照臉色幾變,他倉皇間朝大殿左側看去,才想起今日宇文家的那位稱病沒來早朝!

怎……怎就這麼巧?

“果真是人證物證俱全啊。”

巍帝眯著眼,倒依舊是先前那副口吻與神態,未有太大震怒的模樣。

可越是這般,才越叫人心驚膽戰。

“打入督察院黑牢,按國法處置。”

一句話便定了孟玄照生死,任他苦苦哀嚎叫屈,都沒有任何作用。

巍帝摸了摸眉毛,打了個哈欠,便宣了下朝。

禦淵從地上站起來,過去將依舊猶在做夢般的遲玉樓一把拽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本君的人會送你回府。”

“禦院主,這……這事……”

禦淵看了他一眼,“廢話少說,閑話莫問,回你府上繼續養病去吧。”

而禦淵本人,顯然沒有要立刻出宮的意思。

……

遲玉樓初見天顏,第一次上天擎殿就是做偽證這種事,回府的路上出了一身白毛汗,腦袋一直暈乎乎的沒醒過神來。

直到一聲有些刺耳的叫嚷。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遲玉樓看著急急進來的美婦,終於定下神來,旋即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回來的,赫然是他的生母,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