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爺你這蛇蠍男人。
你這是給人上供嗎?你這是咒人家早死早超生吧?
服下坤天丹後,禦淵的氣色好轉的極快,隻躺了半日,便能下地了。
“明兒去庫房多領三月例錢,就說是本君同意的。”禦淵對阿柒道:“總不能白喝你那點血。”
阿柒聞言感動的兩眼水汪汪:
“二爺,要不你再喝點?卑職血管夠。”然後你再多給點錢唄。
“禦王府虧你吃穿了不成,你就這點出息?”
禦淵嗤笑起來,“這般想賣血度日,幹脆本君將你送給那吃肉肉,想來她會歡喜的緊!”
阿柒腦袋搖成撥浪鼓,二爺,這就沒必要了吧!
“二爺,此番那二姑娘如此折辱咱們,你準備怎麼收拾她?!”
說起這事,禦淵就後槽牙發癢。
“收拾?目前還真不好收拾她。”
“她可是給你潑……”
“你再說那個字你試試?”
阿柒把‘糞’吞回了肚子裏。
“那嚶嚶怪委實奸猾,故意讓仲春來動手。本君以此事去尋仇,正合了她意。”
禦淵冷笑著:“她順理成章的便能將仲春推出來當替死鬼,借著本君的手,除了督察院安置在她府上的眼線!”
阿柒眼睛一瞪:“她竟如此機智……呸,狡詐!”
禦二爺抬起的腳收了回來,他都有點懷疑這棒槌是不是吃肉肉安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了!
禦淵桃花眼裏閃爍著幽幽冷光:
“先將京兆大牢的事辦了再說,若能順利除了孟玄照,等於斬了宇文閥的左臂,夠宇文老二痛上一陣子了。”
“可是……陛下會那麼輕易相信咱們嗎?”阿柒始終有些擔憂。
大衍朝的陛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重點不在於陛下信不信,而是他老人家想不想。”
禦淵語調漫不經心,拿出核桃慢悠悠盤著。
“大衍朝的兵權,四大門閥占五成,鎮國公府占三成,陛下手裏隻有兩成。”
“天機營乃這兩成中的重中之重,那孟玄照卻投入了宇文閥的門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呀。”
禦淵眯眼笑著。
“更何況,檢舉孟玄照的不是旁人,乃是遲重樓的親弟弟!”
“遲重樓腿是廢了,以後無法領兵打仗,他手上的兵權,便是最大的一塊肥肉。”
“除去孟玄照,一箭雙雕!”
“既斬了心腹大患,又能賣遲重樓一個人情。”
禦淵笑意幽沉:“咱們陛下,可是最會做買賣的。”
他說完,勾唇沉吟了片刻,話鋒一轉:
“去查查咱們王府上,我離京那段時日,哪個老嬤嬤與外頭有所聯係。”
阿柒微訝,“二爺是要查什麼事?”
“有人借禦王府之名,要殺那吃肉肉。”禦淵輕描淡寫的說了遲柔柔今日與他說的那些話。
阿柒有些驚疑:“會不會是她故弄玄虛?”
“她有那必要嗎?”
禦淵嗤笑著,眸光幽沉:
“她被劫匪所綁當日,正是我回京遇伏之時。”
就是在那一日,他血症發作,遇到了遲柔柔。
他分明記得,遲柔柔當時已被一刀穿胸,已然死絕。
他飲了她的血,中途她忽然又活了過來,露出狗牙,咬了他的脖子。
禦淵眸光晦暗不定,閉上眼,掩住眸中幽思。
世上大多數巧合,都是旁人有意為之。
怎會那麼巧,遲柔柔的‘屍體’就被丟到那裏。
思來想去,這都是一個局啊!
一個針對他,也針對遲重樓的局!
而那個丫頭……
隻是這場權力鬥爭下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