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鄭老連連點頭道,“還是一個大漏啊!美術館的那幾位朋友說那幅畫 特別珍貴,現在法國巴黎博物館等收藏館在到處征集米勒的真跡,可他的畫可遇而 不可求,隻要是真品,開價起碼在六十萬法郎以上,而那幅曾經被拍賣公司鑒定為 名家贗品的畫作估計八十萬法郎以上,換chéng rén民幣將近一百萬了,我那朋友 隻欠我十萬塊錢不到呢!本來我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我那朋友的,但實在是聯係不 上,他在躲我吧,既然如此,我還到處找他做什麼?就算把東西還給他,他也隻會 拿去外國拍賣,到時候還不是落入到了外國藏館!”
“鄭老,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幅畫?你自己準備收藏起來嗎?”家豪隨口問道。
隻聽鄭老回答道:“我對外國油畫沒什麼研究,不大喜歡那種東西,總感覺不到 它的魅力所在。不過我朋友的美術收藏館正缺少這種東西,所以我想讓給他們,雖 然沒有送去法國各大博物館那麼賺錢,但是心裏又高興又踏實啊!每次出國,我都 不敢去逛他們的博物館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一看到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 堂而皇之地擺在他們博物館裏陳列著,供人參觀,我心裏就感到莫名的遺憾,那些 東西,很多是我們國家博物館都沒機會收藏的國寶,本來要留給我們中國人自己看 的啊,可現在很多人沒機會看到了!”
他扼腕歎息,極為憤慨似的。
家豪和林海濤兩人不住地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
稍後,情緒一時有點失控的鄭老定下了神來,笑了笑道:“小姚,發現那幅畫的 功勞可以說是你一個人的,我得獎勵你啊!”
家豪搖搖頭道:“鄭老,你不要客氣,我其實沒幫上多大的忙,就給你提了一點 建議。你選擇讓給國家美術館,我很讚同你的做法,外國博物館收藏我們老祖宗的 東西,我們也要收藏他們的寶貝,這叫做‘禮尚往來’是不是?!”
“是啊是啊!”
聽到家豪很詼諧地那麼一說,鄭老和林海濤相顧莞爾。
林海濤搖頭晃腦地稱讚道:“姚哥,我發現你越來越厲害了,你簡直無所不能 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你究竟學了多少?!連西洋古畫都能鑒定,我太佩 服你了!”
他對家豪讚不絕口,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此刻他隻覺得家豪果真是個深藏不露 的高人,盡管有時候他會問自己一些很白的問題,但絲毫影響不了他與眾不同之 處。
對於家豪高深莫測的鑒定水平,他是真心地佩服。
家豪仍然很謙虛地搖了搖頭道:“哪有呢?海濤,你過獎了。哦,對了,鄭老, 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件東西?”
“是什麼?當然可以了!”鄭老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小姚,我們過去坐下來說吧。 ”
“嗯,好的。”家豪好生應道,然後他們三個人走去八仙桌旁坐了下來。
“鄭老,就是這個東西。”坐下來後,家豪很快從包裏取出來了一個灰sè的布包, 並擺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鋪展開來。
包裹打開後,赫然露出包在裏麵的那團黑塊。
“這是墨錠啊!”鄭老一眼便認出來了,說道,“東西很老了,墨質應該很不錯!”
家豪點點頭道:“嗯,這是一塊古墨,我和海濤也認為這塊墨年代很古老,有幾 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曆史了吧!”
“看上去差不多。”鄭老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道,“古墨在這一行有不少人尤為喜愛, 有專門的收藏古墨協會,但我並不偏愛,不過如果是一塊質量不錯的墨錠我也會收 藏。別看墨給人的印象似乎稍嫌單一,它卻是古代書寫中必不可缺的用品。借助於 這種獨創的材料,中國書畫奇幻美妙的藝術意境才能得以實現。墨的世界並不乏 味,而是內涵豐富,在古代它作為一種消耗品,卻能完好如初地呈現於今世,當十 分珍貴!”
“外公,姚哥他剛才說這塊古墨可能是‘李墨’,李廷珪墨,有沒有那種可能呢?”林海濤插 話問道。
“李墨?!”鄭老微微吃驚道,“南唐時期的李墨嗎?可能xìng不是很大。李墨對於 大多數愛好者來說隻是一個美麗的幻想,因為真品太難得了啊!隻要那時候墨主要 是做它的用途,用來磨墨書寫的,很少有人想到收藏,到了明清才逐漸考慮到它藝 術價值的,收藏之風也就漸漸地興盛了起來。你看一看吧,它是不是李墨肯定能鑒 別出來的!如果真是一塊李墨,那就太寶貴了,據說有人收下了半塊李墨,卻花了 上百萬,如果是一塊像這樣的比較完整的李墨,那價值就不可估量了啊,而且往往 是有價無市的!”
聽到鄭老那話,家豪心中不由一陣興奮,因為他能確定那塊古墨是南唐那個時期 的,年代相差不會太遠,就算不是正宗的李墨,那也應該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