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是聯係情感最好的方式。她深吸了口氣,走近了幾步,再次開口:“你是不是碰到了麻煩?”
“沒有。”
“可是你今天讓我躲在這裏,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告訴我,我也許能幫忙。”
席牧亞揉了揉太陽穴,他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可是他並不想說出來,隻好敷衍道:“我隻想聯絡下母女感情。”
這句話別說席婉不信,就連席牧亞自己也不信。聯絡母子感情,虧他想得出來。
親生的兒子就和陌生人一樣,席婉紅了眼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隻好匆匆丟下一句:“我先回房了。”便流著眼淚,傷心地逃離了房間。
席牧亞望著席婉的背影,內心也是五味雜成,二十幾年來,母親這個角色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又讓他如何扮演好兒子這個角色。
複雜的心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席牧亞在席婉離開後沒多久便打開了電腦。遲非墨萬年冰山的麵癱臉頓時出現在畫麵上。
依舊是熟悉而又冰冷的語氣。“怎麼,見到了母親,你的表情似乎毫無欣喜。”
席牧亞內心翻了個白眼,不去介意那冰冷語氣裏明顯的調侃意味兒。正了正神色,嚴肅地說道:“這幾天我會留在這裏,你盡快解決那邊的事情。”
遲非墨皺了皺眉。“你這是命令我?”
“鬼才有空命令你,那幫人擺明了找你麻煩,我無辜受累。真虧得他們神通廣大,居然還勞心勞力查了我的身世,就為了逼我出賣你。”他頓了頓,咬牙切齒,“我這幾天累得快比上牛了,我看你過得倒是風生水起啊,嗯?”
畫麵中遲非墨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說到這個,你應該感激我送了你一個母親。”
這雲淡風輕的語氣,聽得席牧亞是火冒三丈,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也不看看這幾天他都是為了誰才弄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害得他刮胡子的時間都沒有。某個罪魁禍首倒好,現在還在得瑟,絲毫沒有緊張感。
他憤憤道:“我就應該出賣了你,保我母親平安,順便還給我一個太平世界!”
無視激動地快要跳腳的席牧亞,遲非墨淡定地說道:“出賣我,你才真的沒太平世界。”
席牧亞無語了。人善被人欺,你是黑社會老大,你狠,我忍還不成麼!
“遲非墨!那你就趕緊解決了那些人。”
“其實我不介意你把機密交給他們。”
席牧亞愣住。“那我真給了。”
“嗯,真給。”
席牧亞徹底無語了。真給個頭啊!他要是真給了,也許下一秒他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向後仰靠在椅背上,蹙著眉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遲非墨,我沒心思和你鬧,這事兒必須盡快解決,我家那位祖宗今天還問我最近幹嘛不聯係她,鬧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逃過今天這一劫。”他語氣中隱含著無奈,“我要是再丟下她去意大利,我未來老婆可就沒有了。”
許是席牧亞的語氣實在太可憐兮兮又悲慘哀怨無比,遲非墨也不再鬧騰她,淡淡地說了句:“三天內,我會解決。”
得到了肯定的承諾,席牧亞這才鬆了口氣。“謝了。”
“這三天,盡量別離開別墅,我會派人過去。”
“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和你母親聯絡感情了。”遲非墨含著笑丟下這句話後,迅速關掉了視頻窗口。
席牧亞確定以及肯定,那個冰山麵癱所謂的黑社會老大最後一句話就是丫調侃他的!可是看著被切斷後一片黑的視頻畫麵,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調侃回去了。
好吧,他絕對不承認,他也沒多大膽子調侃那個死冰山。
調侃有風險,行動須謹慎。他幾乎能肯定,這次他惹上麻煩,遲非墨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解決而是等他開口後才“勉為其難”答應解決,完全就是為了報複他上次調侃了某人和那位法律係女大學生的事。
所以說,某老大的權威是無法被挑戰的。
席牧亞哀歎了自己悲慘的命運之後,拖著疲憊得身軀回到了房間。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可是……那兩隻手臂怎麼又裸露在被子外麵了!
席牧亞失笑,這麼大的人了,睡相還是這麼差。他才離開沒多久,這蓋好的被子就又被她給掀開了。
他隻好再次把她的手臂放進被窩裏,然後脫掉了西裝,換了睡衣,在她的身側睡了下去。
如果他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會被某個人無情地踹下床,他一定會選擇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