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媽在哄著爸呢,我跟你說,根據我的經驗,咱爸氣不過一天,就能原諒咱媽了。咱媽可是女中豪傑!”許三頭已經將她媽奉為英雄,剛剛那一串的燒火棍揮舞地太漂亮了!
許二頭鬆了一口氣,他爸護著媽就好。
沈芸終於哄得許愛黨鬆口,更加不願意撒開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許愛黨進了堂屋。“你們別這樣看我,我怕我離開許愛黨同誌,你們就會揍我這個弱女子。”
方家人惱極,沈芸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許愛黨不放心地小聲叮囑沈芸,“一會兒不管二哥他們怎麼做決定,我們都不管。”
沈芸點頭如搗蒜,“那是當然!我剛剛也是看到他們揍到你了,我才護夫心切出手的。”
“護夫心切”四個字取悅了許愛黨,輕聲地“嗯”了一聲,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繼續站在許老頭的身旁。“他們傷不到我,都是親戚,我不好下狠手,隻能阻止他們對二哥下手。”
沈芸點頭,狗腿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強!我就是怕你舊傷複發,沒覺得你不厲害。”
許愛黨無心跟沈芸閑扯強不強,厲害不厲害,隻覺得這幾個字被沈芸說出來,就帶了幾分色彩。“我隻是傷到了腿,不能跑,尋常走動跟平常人沒什麼區別。”
沈芸了然,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隻是傷了腿,不是她想的那樣!
許建國被喂了一碗水,推開了許老大,一個人站在堂屋的最中間。“這事兒是我們二房的私事,既然方青把你們都叫了來,剛好,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把我揍了半死,是我的錯,我認了。”
“但是,我要休了方青。”
許建國用的是“休了”,而不是離婚。
許建國的臉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恐怕你們不知道吧,我一直就沒有跟方青領結婚證!哈哈哈——”許建國魔怔地笑著,身體搖搖晃晃的,吐出了一口血水,跪坐在地上。
“就是打死了我,也休想進許家的祖墳!”許建國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恨意。
方青歇斯底裏地喊道:“許建國,你有沒有良心!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我為了你家任勞任怨,你就這麼對我!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許建國又吐出了一口血水,就吐在方青的腳下。“當初要不是你們方家人硬要把你塞給我,我不要,你竟然自己爬上了我的床,現在來說我有沒有良心,是不是晚了一點兒?哈哈哈,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你說你能生出兒子的,怎麼樣,拿了三房那麼多的東西,有沒有借了三房的好運生出兒子來?”許建國接二連三地抖出料,讓方青氣得倆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暈過去正好,直接讓你們方家人帶回去!”許建國早就識破了方青的小把戲。
“你到底想怎麼樣!”方青握著拳頭。
“我要休了你!”
方家人怎麼可能同意許建國休了方青!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許家光是分家每家人都分了200多元錢!他們方家一大家子都沒有存下200元!許家是個金窩窩,他們怎麼可能讓方青離開許家!當初硬是使計將方青塞進了許家,不就是為了許家的這些錢嗎!
最後,許建國暈了過去,這件事情也沒個結果。
等許建國被送往衛生所,方家人和柳家人生怕吃官司,撂下狠話後,紛紛走了。
許老頭讓方青給許建國整理衣服,帶上錢去衛生所。“方青啊,建國到底是你男人,趁著這回,你們好好相處相處,說不定就好了。”
方青惱恨許建國當眾揭露了她的醜,“管他死不死!”說完,關上門就不理人。
許老頭搖頭,隻能長歎一聲,兒女都是債啊。
眼瞧著太陽都快要下山了,許愛黨一家人隻能回了自家,隻能匆忙地下了麵條對付了一頓。
正在沈芸一家人捧著碗,坐在廊下吃著麵條。
這時候,院子裏闖進一個幹練的婦人。
“你個死丫頭,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做娘的!誰家閨女不是大年初二回娘家,你倒好,還蹲在自己家吃麵條!”來人的是沈芸的娘!沈母揪著沈芸的耳朵,看起來下手極重,卻是輕輕地捏了捏沈芸的耳朵。
沈芸秒懂,她媽這是在演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