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被沈母揪著耳朵, 齜牙咧嘴疼得嗷嗷叫,“媽, 疼, 疼啊!耳朵要掉下來了。”
“姥姥!你別揍我媽!”三個小子抱著沈母的大腿, 玩命地撒嬌讓沈母撒手。
許愛黨也慌得站了起來,“媽,這事兒怪我!你要、你要擰耳朵的話, 就擰我的吧!”許愛黨說著, 就將自己的耳朵送了過來,讓沈母擰他的耳朵!
沈芸樂了, 咧嘴也不喊疼了, 伸手朝著許愛黨的耳朵摸去,軟趴趴的。“許愛黨同誌,你的耳朵好軟, 真好摸!”
許愛黨將沈芸作亂的手給扯了下來,“媽, 今天家裏頭出了些事情,所以才沒來得及來給您拜年。”
且說沈母在家中左等右等,等到午飯都吃了, 也沒能將沈芸一家人等來。沈母早就已經打聽過了, 說是許愛黨因傷退伍,已經回了家了。往年, 許愛黨雖然在部隊裏, 但是沈芸帶著三個小子早就來了。
但是今年, 許愛黨回來了,偏偏沈芸一家子還沒來!沈母就忍不住犯嘀咕,是不是許愛黨不想來?還是許家人不讓沈芸回娘家?等到了村裏,沈母一打聽,就聽說了許家出事了,許家老二竟然要休妻!
沈母再一想到平時女兒女婿聚少離多,一年也沒見著幾天,說不定女婿也動了離婚的心思。所以,沈母一上門,就訓斥沈芸不懂規矩!待得看到許愛黨將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沈母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怒氣衝衝地鬆了手,一屁股坐在了許大頭搬來的凳子上,“行,我聽你們說!有什麼事情比大年初二給嶽父母拜年還要重要的!”
“媽,是我的二哥的事情……”許愛黨本就不是擅長說八卦的人,三言兩語地將事情說清楚。“媽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給媽下一碗麵條,沈芸你陪著媽說說話吧。”
等許愛黨一走,沈母再也沒有忍住,對著沈芸高高的揚起手,輕輕地落在了沈芸的後背上,“你這丫頭,有事兒回不了家也不知道讓人帶個口信來!你不知道我們在家等著心急嗎!”
在“沈芸”的記憶中,沈家雖然家貧,但是對三個孩子向來是一碗水端平的。所以,沈芸嫁進許家那麼多年,沈家從來沒有提過分的要求,要是有人情往來,也都是做足了麵子,不願意讓許家人看低了沈芸。
聽著沈母絮絮叨叨的念叨,無不表明著沈家人對沈芸的擔心。“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你生了三個兒子,隻管硬起腰板過日子。現在你們分家了,你更是要挺直了腰板,要不然旁人都要將你看輕了,人自輕就別怪別人看輕你!”沈母每回見著沈芸,總是氣她怒其不爭。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還能真的撒手不管嗎?所以,每回見著總要念叨數回。
沈芸的心啊一下子被沈母的絮絮叨叨的聲音給填滿了,前世孤身影隻,沒想到到了這一世,雖然吃不上肉,親人倒是齊全了。
“媽,你就別數落我了,我已經想通了。你看你女婿,已經被我修理地服服帖帖了,為了給我們騰說話的地兒,還不乖乖地去給你煮麵條了,要多乖就有多乖!”沈芸朝著廚房的方向努努嘴。
沈母已經聞到了廚房散發出來的煎雞蛋的香味兒,對這個女婿又滿意了幾分。但是到底還舍不得雞蛋,揚聲道:“女婿啊,都是自家人,不用雞蛋,這可是精貴東西,留著給我三個外孫子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