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道:“我們是在湖南的常德一處鳳凰山上落腳,平日裏除去劫路便是喝酒,很少能見得到人。”
“你們在鳳凰山上占山為王有多長時間了?”
趙五想了想道:“怕是有五年多了吧。”
“到底是多長時間?”
“應該是五年零的三個月了。”
李大人道:“你自己家裏還有什麼人?”
趙五搖頭道:“我是孤兒,家裏沒有人了。”
“你們每日裏總是殺人吃酒嗎?就不去做些其它的事?你們都是正當壯年,四個人裏就沒有一個人上妓院逛窯子?”
趙五聽提身上一顫,卻又搖了頭道:“小人沒有,他們的事小人不清楚。”
這時候一邊守著木籠的衙役過來小聲對李大人說了幾句什麼,李大人點頭道:“先將張龍押到大牢裏去,派了專人看著他,一刻也不能離開。”衙役們將已經人事不知的張龍架了出去。李大人又來問趙五道:“雖說你們占山做賊是見不得人的營生,可是五年多了,你們在當地總會有幾個認識的人吧?能不能隨便的講幾個出來,讓本官將你們的身份搞明白,將案子也好了結。”
趙五搖頭道:“就是大人講過的,我們做得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所以就算有不得不與人接觸的時候,用得也是假名,說得是假話,怕是沒有人認識我們的真麵目。大人讓我講幾個認識的人出來,真的是為難趙五了。”
“就算你講的是真話,沒有什麼人認識你們,可是你總會是認識別人的吧?一個台上的戲子,一個廟裏的和尚,一個路邊的女人,那怕是看到過一眼的,說幾個來聽聽。”
這個問題趙五已經必須正麵回答了,再說沒有就是孩子也不會相信他講的是真話。趙五想了想,依然搖頭道:“下山的事情多是由陳野平去辦的,我並不下山的。”
“大膽狂徒,你們咬緊了牙關本官就搞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了嗎?真的是白日做夢,無端的又多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來人,將趙五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棍。”
八十大棍打過,趙五也成了廢人一個。李大人吩咐將他也帶回死牢中去,回身來對孟飛龍道:“孟公子與兩位小姐近日裏不能離開杭州,本官有事隨時會問到你們,你們要保證能夠隨叫隨到。”
孟飛龍點頭保證一定做到,與秦雪情、百裏冰出也衙門回家去了。
李大人望著他們走遠,對堂下的錢誠、張武吩咐道:“你們兩人各自帶了幾個人去,錢誠讓人來認領死者的屍體,張武將四個人畫了像,在周圍一帶明察暗防,一定要將四人的真實身份搞清楚。”
等到張武、錢誠兩人出去,李大人又叫了捕頭王冒、林遷來,對他們講:“等到四個人犯的畫像出來,你們帶在身上,去到湖南湖北一帶察防,我聽這張龍趙五的口音裏有湖北的味道,你們一定要小心辦事,沒有結果多察幾個地方好了。”
回頭再說到了家裏的孟飛龍,進了自己的書房之後他便是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就是土地爺他也不讓安生。秦雪情與百裏冰到了後院將七女都帶到了他的屋裏,她們也明白事情難做了,應該大家來一起商議一下。
大家見到孟飛龍不來開口,百裏冰便忍不住了說:“這事情就是和尚頭的虱子明擺在那裏的,今天來搶劫的一定是九龍會的人,什麼占山為王的,都是胡說。”
秦雪情道:“我們知道是這麼回事,可是怎樣就能讓李大人,讓杭州城的老百姓都清楚了這個事實,這就難了。”
方子箐道:“雪情說得極是,你們到了衙門以後,就有許多人到了錢莊,將剛存進來的銀子都又取走了。常老伯與單大哥來對我說,他們聽到消息,有人說白天的搶劫就是我們孟家看到《離騷經》是個寶貝,想要奪回去占為己有,事情沒有做好讓章眾看破後我們才用的苦肉計。”
孟飛龍將腿一拍,道:“看來該來的都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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