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笑聲又傳來,女子傳過話來:“怎麼哪,李大公子,怯場哪,好,你追是追不上我,我在西郊鬆林的古墓中等你。”李莫笑知道,以砸身哪點輕功,實難跟得上她,也好,我李莫笑活了一把年紀,也未見過真鬼,今日何不豁出命來,去西郊鬆林一探究竟。
李莫笑壯起膽來,一路西去,約五六裏地,便見一座茂密的森林,他為了給自己壯膽,在鬆林邊猛然長嘯一聲,嘯聲過後,步入鬆林,進約乁百丈,便見得一巨鬆旁一白衣女子斜靠在鬆樹上,定眼看時,正是先前在小巷中見過的女子。
此時,李莫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心虛膽怯的了,他想,無論是人是鬼,生得如此的美豔,我李莫笑就是抱上一抱,死也足矣,人生在世,有何所求,當樂時則樂,當憂時則憂,他一步步地向白衣女子走去,白衣女子依然斜靠在鬆樹上,對著他盈盈而笑,笑容如桃花般的燦爛。
近了,隻有咫尺之遙,李莫笑張開雙臂,迅速向女子抱去,可是,他抱住的不是女子而是哪棵鬆樹,而且頭也撞在樹上,他兩眼金星直冒,頭也暈暈的,他心中有些後悔,為何這般性急呢。
聲音從後麵傳來,女子道:“李大公子,這抱樹的感覺如何?”
李莫笑摸摸被撞的生痛的頭,道:“這樹是硬的,怎可比得溫軟的美人體呢,你速度如此之快,難道還真是鬼魅。”
女子道:“是不是鬼,請隨我來。”
女子於是頭前帶路,李莫笑此時已橫下一條心來,也就跟在了女子後麵。
走了十幾丈遠,鬆林更密,陽光已經無法照射到樹林的底部,樹林裏顯得陰森可怖,眼前,出現了一個石頭牌坊,有三丈來高,一色的青石,精雕細刻著很多圖案,整個牌坊氣勢磅礴,一看,便是富家人才能做得起的,李莫笑抬頭看了一眼牌坊上的幾個大字,上書“韓氏墓園”,他此時再沒想女子是人是鬼了,既然到了此地,也得弄個明白。
進了牌坊,有一甬道,石頭鋪就的甬道兩旁也是青一色的巨鬆,甬道有百十丈長,走完甬道,便是一排的墓碑,每個墓碑都很寬很高,白衣女子走到中間的一個墓碑前,用手按了一下碑上的一個石珠,墓門便開了,女子閃身而進,李莫笑站在洞開的墓門前,往裏看看,並不敢進去,女子突然返回身來,以閃電之勢伸出手來,抓住李莫笑,李莫笑來不及反應,已被白衣女子拉進了墓穴。
李莫笑心想,這回真的完了,他隻好閉著眼睛,任憑著女子拉著他走。
也不知走了多遠,感覺到已經停止了,他睜開雙眼,眼前的景像絲分恐怖,在一片昏黃的燭光下,一群戴著麵具的彩衣女子在跳著舞,因為都戴著麵具,所以也看不出她們的美醜。
大廳中有一個一丈來高的高台,台上有一紅木香案,案後有一雕龍鳳呈祥的太師椅,椅上有一穿黃衣的美麗女子,剛才那穿白色衣衫的女子也在。李莫笑看著那如天仙般的黃衣女子,心想,這裏的女鬼越來越漂亮,傳說中鬼是最醜的,但眼前的鬼卻是很漂亮。
李莫笑正自發癡的看著兩位女子,心中春潮已然蕩起。
黃衣女子站了起來,走下高台,來到李莫笑的身邊,纖纖玉手搭在李莫笑的肩上,一張讓人骨軟肉酥的笑容對著他。李莫笑心中一淩,在他看來,這笑容看起來是非常迷人,但笑容的背後也許暗藏著一把尖刀。
黃衣女子突然收了笑容,板著麵孔,對李莫笑道:“李大公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李莫笑搖搖頭道:“不知道,剛才這位白衣姑娘說她是鬼,我想,她既是鬼,你也是鬼吧。”
黃衣女子道:“什麼鬼不鬼的呀,本姑娘是大大的活人,姓冷,叫翠鳳,實說了吧,這不是什麼陰曹地府,是一個莊園,我是受天鷹教湘西分壇壇主鄯麗華的吩咐請你來的。”
李莫笑道:“什麼,你是天鷹教的?”
冷翠鳳道:“對,天鷹教,李大公子住天子山俞家莊,一定知道俞家莊的不少事,所以,想請李大公子來,就是想知道一些俞家莊的事。”
李莫笑並不吭聲,他此時把進天子鎮的一些事從頭想了一遍,天一閣如意飯莊、茶肆、小巷、墓園,這一連串的事情串聯起來,仔細一想,原來這是一個圈套,自以為聰明一世,卻輕易的鑽進了冷翠鳳早已設好的局中,他額頭開始冒汗,他知道,落入天鷹教人的手中,那日子肯定難過,但轉念一想,咬緊牙關,大不了一死也不能把俞家莊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