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敲門聲明顯比剛才大了些。
“唉!你沒那種命啊……”再不能裝鴕鳥的薑暖一腳把被子踢開,‘噌’地起身拉開房門,黑著臉一邊穿鞋一邊吼道:“來了!”
門外站著的是嬌嬌娘呂淑儀,這讓薑暖有些意外。
嬌嬌娘看到薑暖先是張了張口,可半天也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然後她忽然後退了一步,就在她家的門口重重地跪了下去。隻是這動作過於突然,薑暖都來不及反應,那個女人已經一個頭磕在地上:“大恩大德我呂淑儀沒齒難忘!”
“這是幹什麼。”薑暖趕緊走了出來,雙手用力往起攙扶:“原本想著過去看看嬌嬌,又怕你夜裏睡不好,去的太早了讓你不得歇著。先起來!我受不得這個。”
呂淑儀卻並不起來,依舊跪著說道:“若是沒有您送來的三丸藥。怕是我們娘倆的命昨天便都交代了。這個頭,必須給您磕!”
薑暖身子裏藏的是個現代的靈魂,對古代人動不動就跪其實是很反感的,而又不能明著說出來,想了想她隻好說道:“您看看,這還在門口呢,咱們這樣拉拉扯扯的不是讓街坊們看見了笑話麼?”
呂淑儀被她說得愣了下,薑暖趁機就把她就從地上拉了起來,用手拍著她裙擺上的塵土說道:“以後快別這樣,咱有話說話,再說咱們好像還是一個輩分的,你這一跪我燒的慌。”
呂淑儀隻搖頭,認為薑暖對於嬌嬌和她的活命之恩跪下磕頭致謝是很應該的事。
薑暖也懶得掰飭這些,反正她跪也跪了,頭該磕也磕了,再多說也是廢話。隻好打開院門把嬌嬌娘讓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邁進薑暖家的院子,原來偶爾遇到也說幾句,大多是站在門口敷衍了事。如今進了院子呂淑儀才四下細細地打量起來,不禁讚歎道:“這院子被你拾到的真是好,我原來也是進過這裏的,記得是兵營裏趙把總家的?那時候記得這屋子門窗都爛掉了呢。”
“就我和阿溫兩個人住,好歹一收拾就挺好。”薑暖讓呂淑儀到正屋裏坐著,她自己則進了廚房燒水泡茶。等過了片刻薑暖端著茶壺茶杯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還是站在門外。
“怎麼不進去做。”薑暖先是瞪了一眼爬在狗窩裏一直‘嗚嗚’的呲牙的好漢,然後才輕聲說道。
“我輕易不出屋子,今兒到了你這裏,看著你個院子弄得清爽,我看著痛快,就在這裏多站站。”現在嬌嬌娘對薑暖說話溫和了很多,薑暖刻意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親近。
“嬌嬌怎麼樣了?”薑暖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端著托盤先進了屋子,倒了杯茶給放在才落座的呂淑儀麵前。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著。睡得不好,精神就不好,喝點茶提神。
“昨天夜裏就緩了。後半夜就服了新抓的藥,卯時的時候身上就是溫的,也不出虛汗了。還用了半碗羊奶呢!”呂淑儀一說這這個來,聲音都不自覺的尖細起來,一句接著一句語速比平時快了不少,薑暖看得出她現在很高興,而且有點小興奮。
受她感染,薑暖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家裏還養著羊?羊奶膻氣,我可是聞都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