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葛秋慧忽然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又吸了吸鼻子才說道:“今天我看見了,是青山哥給你家的正屋上的大梁!”
薑暖回了身,擰著眉頭看著她,人後點了點說道:“是啊,是我托青山幫我做的上梁儀式啊,這有何不妥麼?”
“青山哥幫你家上梁就是……就是……”葛秋慧說著豆大的淚珠就成串的又流了出來,然後她搖著頭說道:“以後我,我也不和你爭了,你要好好的待他,青山哥是個好人……嗚嗚!”剩下的話她說不下去了,抬起了淚眼朦朧的一雙眼睛痛苦的盯了薑暖一眼,捂著嘴‘嗚嗚’哭著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過了半晌薑暖才抓著腦袋苦悶的說道:“這都咋了?我是請青山幫著我家上梁啊,又不是他被我‘上了’,至於麼,搞得我跟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缺德事兒似的……”
不過這疑問沒在薑暖心裏壓了多久就被她問了個清楚,原來依照大梁的習俗,上梁必須是家裏的頂梁柱式的人物才能主持的,一般都是家裏的男丁去做這件事。比如父親,兄弟,以及夫婿之類的身份才行,而薑暖對這些哪裏懂得?因此就好死不死的自己想了這麼一個主意,求著青山幫自己主持了上梁儀式,於是誤會流言蜚語就產生了……
明白了真相的薑暖對這個講究簡直是哭笑不得,她在院子驢拉磨似的轉了幾圈後,才愁眉苦臉地說道:“我要知道是這個說法,說啥也不能糊塗地去求人家青山做這個事兒啊,這不是耽誤人家終身麼,他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扭了頭看見如意娘一副完全沒有聽懂的表情,薑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話說反了:“我是說,讓青山受了牽連不好找婆家了……”
“……”如意娘。
一個月後,天已經入夏,開始熱了起來。薑暖新買的兩座院落在完工後經過十幾天的空置晾曬終於可以住人了。
於是薑暖二話不說就把做點心的‘陣地’從自家的廚房移了出去,到了新的院子裏。
這兩座院子分別就是為了做點心和住人用的。所以自然比薑暖家的廚房寬敞痛快了太多,那幾個女人自是歡天喜地的搬了過去,畢竟天天守著東家幹活她們也覺得不自在。
又忙著添了不少做工的用具,薑暖還給‘甜點心’增加了一個新的品種:豆沙蛋糕。讓客人們又添了一個選擇的口味。看著‘甜點心’銷量越來越好的勢頭,薑暖又琢磨著開新店的事了。但城裏一座臨街的房子的價格可不是尚武莊這樣的地方能比的,以目前她每個月的收入來看,估計還要再攢一個月才夠。
蛋糕的生意已經步入了正軌,田裏的落花生的長勢也不用自己操心,薑暖就開始每天研究起新的點心品種來。單一的蛋糕口味雖然新奇,但人們總有吃膩的一天,所以推陳出新才能更好的吸引住客源。
石榴秀兒幾個搬到了新的院子去住,阿溫也不情不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重新‘獨立’,每日再談生意的時候也會去做點心的膳房裏去談,薑暖終於又過上了她想要的安逸的,清淨的,還有自己隱私空間的自在的鄉間生活,這讓她覺得人又輕鬆了起來。畢竟能赤著腳走在自家的木地板上,不受旁人打擾的發一會兒呆,這對一直忙亂不止的薑暖來說是久違了事……
騎著薄薄的被子薑暖在朦朧中仿佛聽見好漢的叫聲,與平日的叫聲完全不同,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後的掙紮聲。
凝神聽了一會兒,薑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於是還叫決定爬起來看看。
就這樣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裙,薑暖像隻蟲子一樣爬到了門口,伸手推開了房門,就看見了站在開滿了細小槐花樹下的那個紅衣男子。
岑相思負手而立,慢慢地回過頭來,額上的一縷秀發垂在鬢角邊上輕輕的一蕩一蕩,而他一身嫣紅的衣衫也在晨風裏柔柔地翻飛著,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吃驚地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薑暖說道:“你又哄我了……這麼久,你都沒有去找過我……”
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