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安置這麼多的女人,展曜瞳讓那些還能找到家庭的女人回去。而找不到家庭,親人都已經去世,或者進集中營的時候太小不記得自己是誰的人,所有人無處可去的人,展曜瞳都叫盧娜和喬安珞安排她們的住所,根據個人的能力資質,成為城堡、軍隊的後勤、清潔人員、保育員,或者成為衛兵隊伍的女戰士。
這些可憐的女人大部分都是Dawn城的人,基本都能找到家,所以最後留在城堡中的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戴思的丈夫還活著,所以她也回了家。
這恰恰是這一次悲劇的開始,也是展曜瞳頭痛不已的事情。
戴思的丈夫見到妻子回家,一開始是喜悅,後來就是憤怒,出離憤怒。因為戴思被迫和很多男人發生過關係,又為五個衛兵生育過孩子。
放歸自由的日子根本不像想象的那樣美好。女人一直都是人類中的客體,而不是主體,不論哪個世界都是這樣。正如盧娜所哭泣的那樣,在宏大的苦難中,被描述的主體是男人。在這種觀念下,就算女人擺脫了成為“容器”的枷鎖,卻還是淪為了稀缺的資源。
現在這種稀缺的資源隻不過從被展曜瞳從嚴天的手裏搶來,卻被大環境放進了丈夫們的手中。女人還是無法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
戴思的丈夫在嫌棄她之後,又在她身上發泄完九年沒看見女人的獸欲後,就強迫她賣身給別人的男人,不肯賣就毒打,一直打到肯賣為止。
戴思的處境變得比在“容器”集中營更加糟糕。在集中營裏,因為怕女人失去健康無法誕下健康的後代,很少以毒打作為處罰。但是戴思的丈夫卻毫不在意這些,稍有不如意就拳腳相加,好像戴思被迫成為“容器”以後不能和他性交,不能伺候他,全都是戴思的錯一樣。
在“容器”集中營裏“容器”為新貴族和嚴天選出的衛兵進行的授精儀式並不是每天都有的,而是一個月裏的五到十次。換一句話說,即便是被強暴一個月也就是五到十次。而戴思在她的丈夫那裏,每天被強迫接十幾個“客人”,有一天最多的時候是三十七個“恩客”。即便戴思來月經的時候,她也不得不在丈夫的拳腳威脅下接客。
女人太少見了,戴思的家門口排起長隊,外麵都是迫不及待提著褲子的男人。戴思的丈夫在外麵坐著收門票錢。
戴思甚至懷念起在“容器”集中營的日子,起碼那時候,周圍都是姐妹們的和善麵孔。
在這種**的情況下,戴思永遠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的內心滿懷痛苦和仇恨,在幾天前,她的丈夫又對她施行毆打,她找準了機會和角度,用盡畢生的力氣推了他一把,讓他的頭磕在了桌角上,當場死亡。
“你知道她最讓我痛苦的話是什麼嗎?”展曜瞳的眼睛通紅,他說:“她問我,為什麼要解放她?為什麼要讓她從那裏麵出來?”
冷衣雪瞬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知道這種感覺並不因為屋子裏的粉塵,而是來自她的心尖。
透過緊閉的窗簾縫隙,外麵的陽光照進一絲微光,冷衣雪和展曜瞳都站在陰影裏,像兩個黑色的剪影。冷衣雪忍不住這種窒息感,走過去用力把窗簾拉開,把窗戶打開。
外麵的陽光下人群熙熙攘攘,不知道在這熱鬧下有多少的罪惡。來來往往的人中不知道可有以前強暴戴思的人?
冷衣雪望著窗外心裏忍不住這樣想。她看見之前匆匆趕來的那一幕,此刻正在窗口下發生。有個人把一匹健壯的母馬拴在一根小棍子上,然後棍子被插在地上。那小棍子母馬隻要用力拉拽就能扯斷那根小木棍,可是母馬並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
冷衣雪知道其中原因,因為那母馬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一根小棍子拴著,不論它怎麼拉拽都掙脫不掉,久而久之,母馬就認為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擺脫枷。即便它已經長大,力量足夠強大,強大到隻要甩甩頭就能掙脫束縛,可是它還是不敢。因為周圍人不會眼睜睜的看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