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昨晚打算一死了之,自然也沒有準備什麼。思來想去,也沒有時間再準備別的,不如就說,昨天晚上總裁遇襲的事情,除了李明毓和那兩個蒙麵歹徒,這個世界上大概再沒人知道的比自己更加清楚。
下一節課,冷衣雪站在講台上心很虛。她怕萬一老師一會質疑她怎麼辦,因為她要講的新聞裏都沒有。冷衣雪本來就內向怯場,站在講台上舌頭一點不給力,明明隻是幾個簡單句子都說的磕磕絆絆。
原本做三分鍾英語演講就是課前走一個流程,沒有多少同學會聽。可這一次她提了“李明毓”,所有低頭的同學都伸長脖子聽她講什麼,連英語老師都目不轉睛地瞪著她。這下冷衣雪更加慌了,她索性把心一橫,眼睛看窗外,把昨晚的事情用英語翻譯出來,隻不過用的是第三人稱。
等到她說完,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冷衣雪低估了李明毓的影響力,學院裏有不少人認識李明毓。
隻聽長發飄飄年輕的女老師沉默了良久,本該用英語像冷衣雪提問的她,突然用中文說:“李總旗下的希利來酒店是學院的合作企業,每年都安排同學實習,往屆畢業的學生有不少在酒店工作。我不知道這些謠言你從哪裏聽來的,大家還是別信謠。”
在座的學生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還更加積極起勁的竊竊私議,都在討論冷衣雪說的事情:有個神秘女子砸暈了歹徒。
傳播流言的最佳理由,就是官方否認,官方禁止。
這天下午,冷衣雪在英語課上說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學校。其他係的女生看見冷衣雪都主動打招呼,想問問她的消息哪來的,因為不論哪種新聞裏麵都沒有。
冷衣雪自覺捅了簍子,加上她本就不愛和人打交道,更是避之不及。一整個下午都在躲好奇來打聽的同學們。
終於到了放學,冷衣雪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那個家比學校的同學還難對付。四點半放學,她準時出了門,等了一會車,坐上了去往市區的公共汽車。
新建的大學城基本都在郊區,而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在市區。有句話說的好,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訪。
公共汽車不擠,冷衣雪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坐著發呆。公共汽車上的電視機滾動播放新聞,李明毓是今天的熱門人物。
冷衣雪衝電視劇裏的李明毓翻了個白眼,都是他,今天全是他,沒完沒了的李總被險些被綁票。想到這裏,冷衣雪有些擔心,憂心警察有一天找到自己,自己畢竟是目擊證人,卻不知道李明毓已經把有關她的一切都對外壓了下來。
冷衣雪的思維又轉向另外一邊,展曜瞳怎麼樣了?他還好嗎,會在哪裏?昨天的古堡到底是哪裏?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找不到這樣的古堡。
同樣是隻見過一麵的人,冷衣雪隻對展曜瞳念念不忘,她忘記不了那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和她的眼睛一樣透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