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憶從北京回來了。不以為他是放假回家,卻沒想到是回來避難找我“療傷”的。
阿記顯得頗為沮喪。盡管見到我的地的眼望閃現出一片光亮,但仍掩飾不往內心的憂鬱。
山山,我的愛情小舟已經沉沒了。阿憶望著一桌美味無比神傷。麵對被愛情冷落的阿憶,我此刻真地說不出有“療效’的話來,隻是默默地傾聽著。他說出來,心情也許就會暢快了。
認識阿憶時我們就像兩片青春奔放的雲,一頭撞在了一起,這注定是一場躲不過去的緣份。阿憶引我為紅顏知己。我們的脾氣性情頗為相投,平常來往不多,也沒有固定的形式,想起對方時就打一個問候的電話,而後便又各忙各的事去了。這是一種既疏離又親密的感覺,在繁雜的生活中體味一份兒清淡的真情。
也許友情比愛清在某些時候更美麗、更輕鬆、更能彼此理解與寬容,所以一些與戀人無法說的後我們卻能彼此傾聽與交流。阿憶是個隨緣的人。 去年秋天他去北京讀研究生,這以後我們便時常通通電話卻一個字也未寫過。我們倆都是天性極懶的家夥。可慢慢地,阿憶連電話也很少給我打了。我呢,也忙著自己的事,一晃竟半年未現阿憶聯係了。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想不知阿憶現在怎樣了,忽然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還真是“心有靈犀”。“山山,我認識了一位心儀的女孩……’聽著阿憶熱切又喜悅的聲音,我已忘掉了責怪地“重色輕友”,從心裏為他感到高興。阿憶可不是隨便要愛上哪個女孩的;而能愛上阿憶的也一定是個優秀的女孩。沒想到這麼快愛情已衝走了阿憶臨走的的茫然與歎息。
阿憶是個性格分明的人,既熱烈如火,又會一個人默默地望著浩淼的夜空發呆。不過這時候他的腦子裏一定呈現出一片奇妙的畫麵。阿憶最大的優點就差不輕易去愛,一旦真地愛上了誰便異常地投入,癡情而浪漫。
隻是我聽了阿憶簡短的描述,心裏不免有些隱隱的擔憂。楠美麗多才,追求者眾多。阿憶目前就有一個實力頗強的情敵,愛情的危機感很濃。阿憶雖然俊朗、優秀、前透無量,但目前隻是一個異地求學的窮學子,並且還比楠矮上幾厘米,這些具體的因素是常人很難輕易排除的。不過在陽光裏我又釋然了,愛情的火花是不需要商量的,心中那一絲模糊的擔憂便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我和阿憶仍斷斷續續地通著活。我能感受到他愛的光芒,那小小的話筒裏放射出一個美妙的向往。阿憶對這份感情充滿自信。他說他們將來要一起出國;他說楠真正愛的隻有他一人;他說他將來要為所愛的人設計一枚別致的戒指。我靜靜地聽著。我知道阿憶已深深地墜入了情網。他充滿激情地摯愛著楠。
朋友,珍重你的擁有吧!我惟有這句深深的祝福。
我的日子平靜無瀾,無活與阿憶的火熱生活相比;可我的心中孕育著一個夢,蘊含著無限的向往。我靜靜地尋覓,傳我找到心靈的支點時,那燦爛的火花迅速將我湮沒。我的生活也因此而改變。當阿化問我何時結婚時,我卻說準備一個人幸福地生活下去。阿憶頓時愣住了。我能想象他像遇見了外星人的表情。他知道我和男友愛得如火如荼,幻想著擁有一個溫暖的小家,可他從未想到像我這樣渴望安靜的家庭生活的小女子竟會做出如此的選擇。阿憶說,山山你不要太衝動。你是不是中了魔?他這樣好的人你怎會……阿憶在為男友鳴不平。而我此刻卻平靜如水,相愛是緣分,分離是解脫,這樣的生活起碼目前很符合我的理想,沒有什麼不好的。阿憶見我下定決心已無可救藥,便叫我好自為之。
當阿憶這次回來的,他看見的是一個如朝霞般燦爛的我。他像瞅一件古物似的細細地望著我。阿憶說,山山我真羨慕你的灑脫。這個曾經自信蓬勃的男孩此刻卻像霜打的茄子般無又打采。阿憶是一個激情的燃燒者。他點燃了愛的火焰,而最終留給自己的卻是一團隨風而激的灰燼。
我臉上明媚的朝霞與自信讓阿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重新尋回了那個生動明快的自我。他笑著自我碰杯,山山,人的一生中也許碰不上一個牢固的愛情,但一份摯誠的友情卻能讓我心牽一世。望著他一飲而盡的空酒杯,我的眼睛悄悄地濕潤了。
緣是一種心約。我和阿憶就像兩條平行的軌道,不會交叉也不會分離,永遠定格在友情的距離上;在那一片湛藍無際的緣分的天空下,舒展著恬淡而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