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民被訓得臉色漲紅,好似下一秒就能生煙。
張大隊長重重歎了口氣,“你們都大了,也都當了父母,一心隻想掙錢養家,卻忘了自己的安全。我是你們的父親,我不得提點你們嘛。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我說啥話都嫌煩,算了,我就隨你們的意,什麼都不管吧,你們把孩子撩在家裏,去外麵闖吧!”
張向民被訓得已經無地自容了,他不善言辭,等張大隊長說完,他才尷尬地撓頭說,“爹,我聽你的,讓孩子他娘去三弟的廠子裏。”
張向陽提醒他,“兩地分居真的好嗎?”他大哥這麼老實的一個人,要是沒有大嫂跟在身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會被人給欺負,尤其是司機,這一行最容易被碰瓷。
張向陽的想法,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偏偏他話裏的意思無端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張向民臉燒得厲害,舔了舔有點幹澀的嘴巴,幹巴巴地道,“老夫老妻的,又不是見不上麵,有啥好不好的。”
張向陽眨了眨眼,剛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卻聽張大隊長道,“你以為你大哥像你一樣,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啊。”
張向陽無端被罵,很是委屈,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我大哥。外麵騙子很多。讓人防不勝防。”
張大隊長又有點打退堂鼓了,自家大兒子這麼蠢的一個人,會不會被人騙啊?
張向陽見他爹的臉色又變了,忙道,“如果有事找公安,國家肯定會為我們做主的,大哥,爹,你們不用擔心。”
張大隊長沉吟片刻,還是道,“要不還是讓你大嫂跟著一起去汕頭吧,你說的對,你大哥得有人看著。”
張向民有點尷尬。隻能尷尬地看著親爹和三弟。
張向陽見事情已經說開,立刻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拿給他們看,“這是我從深圳特地買給你們的,看看喜不喜歡?”
張母摸著這柔軟的毛巾,“怎麼買這麼多啊?花了不少錢吧?”
一摞摞的塑料盆和十來條毛巾。
張大隊長和張向民都看向這塑料盆。
張向民咧嘴笑,“這種盆,我在省城的百貨大樓看到過,價格不貴,但是得要票才行。”
張大隊長摸著這盆十分稀罕,“這麼大老遠拿這麼多盆,你虎不虎啊?”
“我跟廠家批發的,用火車運到北京,我想著家裏用不起搪瓷盆,所以就帶了一摞回來。你們用完了,我下回再給你們拿。不值錢。”張向陽財大氣粗地道。
張母笑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們小三知道心疼我們,有好東西知道拿回家裏。”
這話意有所指,在座的各位都聽出來了。張向民不好說什麼,畢竟他還沒掙到錢,現在說大話有點為時過早。
張大隊長不想惹老婆子不高興,畢竟老大兩口子要是去汕頭,家裏的兩個孫子還是要由老婆子來照顧。
張向陽挽著張母的胳膊笑著道,“娘,您說這幹什麼,又不值幾個錢,說出來好像做了啥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張母氣的拍了下兒子的肩膀,這孩子傻不傻啊,哈哈真拿老大當親哥哥看了。她氣的瞪了他一眼,把塑料盆往自己屋裏搬,“這是我兒子給我買的,旁人不許用。”
說著也不管別人怎麼看,直接把門給關上。
張向陽尷尬症都要犯了,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人啊。
張大隊長沒說話,依舊抽著煙袋鍋子。
張向民走過來拍拍張向陽的肩膀,“三弟,沒事,咱娘心裏不痛快,我知道。”
張向陽略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了。說實話要是他,他可能不放心把孩子交給繼母來帶。雖然有張大隊長看著,可張母的冷言嘲諷或許對孩子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張向陽回到家的時候,楊素蘭還在幫著家裏打掃衛生。
他有點尷尬,又有點無措,直到對方走時,他才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媳婦聽。
何方芝挺喜歡原身這個表姐,還有那兩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她和張向陽是同一個心思,她仔細琢磨,便道,“我看你娘這人除了錢,別的什麼都收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