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招娣輕輕點了下頭,又把之前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比如從他們第一次接觸,對方是怎麼說話的,以什麼樣的姿勢等等。糾纏的時候,對方抓的是什麼地方?這都很能說明問題。
等她全部講完,事情的始末其實已經大差不差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對於那檔子事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登記完之後,藍衣公安對中年婦女也沒了好臉色,“你也聽到了,你現在還有臉問人家要錢嗎?”
綠衣公安把口供本丟到桌子上,冷著臉道,“你還不老實交待,是不是要讓我去你男人的單位打聽打聽啊?到時候把事情鬧大,你連你丈夫的喪葬金都拿不到。”
聽到這一句,中年婦女徹底軟了,“我說我說!”
綠衣公安坐下來,把口供本翻到新的一頁,“說吧。”
中年婦女從地上爬起來,眼神躲閃坐到最前麵的凳子上,“他以前當革委會主任的時候就有前科,搞過不少姑娘。去年,數字幫垮台後,他也被上麵打回了原籍,到老家那邊的工廠重新當一名普通工人。我娘家在這邊,又有工作,沒法跟他回去。可誰成想,咱們大半年沒見,過年的時候,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剛進家門就跟我說,要和我離婚。我後來找人打聽,才知道他死性不改,又勾搭上一個小姑娘。對方還懷了孕,所以才要跟我離婚。他一定是嫌棄我生的兩個兒子傻,想讓那個小姑娘給他生個健康一點的兒子。”
綠衣公安奇怪地問,“你可以寫舉報信啊?”
中年婦女捂著臉,邊哭邊說,“我寫舉報信,我自己是報了仇,可我家兩個孩子怎麼辦?他們憨的憨,傻的傻。所以我收了他五百塊錢,答應等他下次回來,我就跟他離婚。後來我覺得就這樣放過他,太窩囊,我就想把他搞臭,等他被你們抓進來,我就去老家把他的工作換了錢。”她看了眼齊招娣,“還能多得一個媳婦兒。”
張向陽氣得牙癢癢。
何方芝臉色也相當難看,側頭看藍衣公安,“她會被判多少年?”
中年婦女呆愣當場,抓著綠衣公安的手問,“我會被判刑?”
兩名公安麵麵相覷,“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負責審案,具體判不判要由法官來定。”說完,他把口供本遞到中年婦女麵前,“按個手印吧。”
中年婦女手往後縮,“我不按,你別想騙我!”
綠衣公安麵色冷淡對藍衣公安使了個眼色。藍衣公安繞過桌子,走到她身後,按住對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綠衣公安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印泥上一按,又往口供本上戳了一下,“這麼多人呢,這上麵的話全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中年婦女崩潰大哭,從凳子上跳起來,瞪著他們一個個,“你們都是騙子。”
藍衣公安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手銬,往她手上一掛,“得了,先收監吧。”
中年婦女見他們來真格的,又看了眼兩個還傻站在一旁的兩個兒子,“大壯,二壯……”
兩個兒子看著她被藍衣公安拖走,臉上隻有傻呼呼的笑容。
何方芝扶著齊招娣,對著大夥,“咱們回家吧。”
幾人剛走沒兩步,綠衣公安把人叫住,“齊招娣,你好像沒有介紹信啊。”
齊招娣身子一抖,“我……”
張向陽忙走過來,“是這樣的,之前招娣是住在我們家的,可我有一回不小心把她的介紹信給弄丟了,這孩子氣性大,跑了。”
綠衣民警看著他,“哎呀,照你這麼說,她不是咱們北京人,又沒有介紹信,那我得給她遣送回原籍。”
張向陽忙道,“我正準備去她老家幫她把戶口轉過來呢。您通融通融吧。再說了,你現在把她給遣送回去,她還怎麼上庭作證啊。”
這話說得好像也有道理。綠衣民警想了想,“那成。你們快點把戶口遷過來。要不然等案子一結束,我就要安排人把她遣送回去。”
張向陽忙不迭地朝他道謝,“好,好,謝謝公安同誌。”
齊招娣也高興地朝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