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已經不單單隻是不溫柔了,她根本就是溫柔的對立麵。

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何方芝淡淡地道,“如果害怕的話,咱們現在就可以離婚。你放心,我雖然不是啥好人,但我不會牽連無辜。”

張向陽沒想到他們相處這麼久,她可以把離婚說的如此輕鬆,他心裏堵得慌,又有些生氣,“你說的這麼輕鬆,難不成你前世跟人和離過?”

被休絕對不可能。以她幾次三翻讓他吃下啞巴虧的劣跡來看,估計她隻能喪夫或者和離。

何方芝搖頭,“我沒有嫁過人。我定過三回親,一個心眼比針還小,另兩個命太薄,我連麵都沒見過,人就隕落了。”

張向陽有點同情她了。在古代,這種應屬於克夫了吧?不想嫁和嫁不出去是兩種概念。

何方芝瞅見他臉上的憐憫之色,語不驚人死不休,“所以男人這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張向陽:“……”他收回剛剛的念頭。她哪裏需要他同情。他才是需要被同情的那一個。

張向陽心裏有點發悶,“你怎麼現在說話這麼直白?以你的教養應該知道怎麼把話說得更好聽吧?”

那此電視劇裏名門閨秀的小姐們不是可以把話說得很漂亮,很讓人妥帖嗎?她怎麼說得這麼赤果果,連塊遮羞布都沒有。

何方芝定定地看著他,“我說過,我想讓你了解真正的我。如果我說話太迂回,還怎麼讓你認識真正的我。”

“好吧!”他徹底被她打敗了。他原以為幾個月相處,她對他應該有感情,可誰成想,她居然還可以輕意說出,他對她來說可有可無這種話。

好氣人!張向陽崩著臉,很想霸氣地來一句,“女人對我來說,也同樣可有可無。”

可他說不出口。他前世孤獨了二十五年,他渴望溫暖,也想要一個家庭,想要在累的時候,有人能陪著自己。

如果這人是何方芝,他似乎也不排斥。雖然她不夠溫柔,可她聰明大方,明理識字,會是個好的賢內助。最重要的是,她讓他心疼,當她說起前世之事的時候,他仿佛看到那個五歲的小女孩,淚眼朦朧,不得不舉起手裏的屠刀往付出半年心血的貓兒身上紮。他仿佛看到了她在低泣,她平靜外表下想要抗爭的心。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如果他現在跟她離婚,她將成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朱砂痣。即使他將來喜歡上別的女人,對人家也不公平。何苦呢。

何方芝見他一臉憤憤,好心勸他,“如果你現在還拿不定主意,咱們以三個月為期,不必急於一時。”

“不用了!”張向陽握住她的手,“雖然你欺騙了我,可我也騙過你。我能理解你之前的做法。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樣對我使心眼。我不喜歡被自己的枕邊人算計。”

何方芝淺淺地笑了,伸手撫摸他的臉,“我就喜歡你這性子。”這樣豁達的性子,她這輩子都做不到。

張向陽覺得被她摸過的地方燙得很,但他盡力忽略掌下的熱度,鎖住她的眼睛,非要她回應,“你能答應我嗎?”

何方芝湊到他麵前,兩人間隔不過一掌距離,“如果你不背叛我,我自然不會算計你。”

張向陽伸出一隻手,“那我們擊掌為誓!”

何方芝看著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上去。當她想要收回手時,張向陽順勢握住,一個吻落至她的手背,“我會用一生來證明給你看。”

她不輕意相信別人,他會慢慢捂化她的心。讓她心裏有他,再也要說出‘他可有可無這種紮人心窩的話。

何方芝眼眸如星,唇角勾出一抹淺笑,薄唇輕啟,“那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