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泉原本已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就想要毀去手中的地圖,但是被這兩個人一勸阻,心中又開始糾結了起來。
蘇心寐笑道:『二叔,你不必多想了,隻要把這地圖的碎片交給我,我保證你們的安全,畢竟你們也是我南燕族的同胞。』
蘇玉泉麵色呆滯,心中更是惆悵不已,他完全不信任蘇心寐,卻又對她毫無辦法。
耳邊是南燕遺族的勸告,正麵又是蘇心寐那從容的笑臉。
蘇玉泉大吼了一聲,仿佛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焦慮,都用那聲巨吼給釋放了出來。
在蘇玉泉的吼叫聲中,眾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蘇玉泉流著一行清淚,就將手中的南燕地圖捏成了一團,扔到了蘇心寐的腳邊。
常霆威立刻彎腰去撿,獻著殷勤笑道:『蘇小姐,這是最後一塊南燕寶藏的地圖了。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
蘇心寐握著最後一塊地圖,她的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卻並沒有其他人那一般狂喜或者失落。
蘇心寐輕聲笑道:『我們的目的哪有那麼快達成?難道你不覺得,若是分起了寶藏,人數不會太多了點嗎?』
常霆威先是一愣,隨後就明白了蘇心寐的意思。他流著冷汗,怯生道:『蘇、蘇小姐,小人絕無半點異心,請蘇小姐相信……』
“噗——”血水從常霆威的胸前飛濺而出,就落到了蘇心寐的胸前。
曾笑塵的劍已經插入了常霆威的背脊,而常霆威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心寐,喃喃道:『為、為什麼……』
蘇心寐一臉嫌棄道:『誰會養一個叛徒在自己的身邊?你連自己的父親都能背叛,我又怎麼能放心有一天你會不會背叛我呢?』
看著常霆威慢慢倒下,常鬆茂老淚縱橫,因為這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
望著衣服上濺起的常霆威的鮮血,蘇心寐對曾笑塵抱怨道:『你就不能讓他死遠一點嗎?害我濺了一身的血。』
曾笑塵帶著歉意,笑道:『蘇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因為我畢竟比不上那位劍餘寒,還做不到殺人不見血。』
麵對著轉眼之間就背叛了自己手下的蘇心寐,南燕族人們的臉上已十分凝重。因為他們知道蘇心寐已經得到了所有的寶藏地圖,背叛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絲毫沒有任何的壞處。
比起南燕族的人們,那個沙古國的卷毛護衛顯得更加緊張。他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就對蘇心寐說道:『蘇、蘇小姐,我們、朋友、不會背叛,南燕寶藏、可以商量。』
卷毛護衛也明白蘇心寐此刻完全占據了上風,自己雖然代表著沙古國的立場,但是若她想要不履行承諾,自己也拿她毫無辦法。
蘇心寐帶著醉人的笑意,就慢慢走向了那個卷毛護衛,對他說道:『還請您放心,我們既然已經商量好了,自然會……』
自然會背叛你!——
蘇心寐已然出手,就向著那沙古國的卷毛護衛突襲而去。她這一招又疾又狠,誰也沒有想到一個笑臉迎人的美人會對自己的出手。
然而那個沙古國的護衛卻仿佛早就料到了蘇心寐會有此一招,他一個靈巧的轉身,就避開了蘇心寐的突襲。而他手中也突然多了一個奇怪的香囊,就撒向了蘇心寐一行人。
這一變化來得實在太快,蘇心寐一行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口鼻,擔心這香囊內的粉末帶有毒氣。
然而那香囊內的粉末好像隻是起著障眼法的作用,等到粉末散去之時,那沙古國的護衛竟然已經劫持了琴王子。
沙古國的護衛怒聲說道:『蘇心寐,琴王子、我手裏,不想死、放了我,他、人質!』
蘇心寐嗬嗬一笑,道:『既然南燕的地圖已經落入到了我的手裏,你認為琴王子對我還有作用嗎?』
卷毛護衛怒聲道:『他、寶藏鑰匙,沒有他、不能得到寶藏。』
蘇心寐微然一笑,道:『別忘了南燕族的血脈可不止他一個,還有鍾王子和笙公主,甚至你們沙古國小王子的王妃,也是南燕族的一位公主。』
卷毛護衛見威脅沒用,竟然二話不說,就拖著琴王子衝出了這個木寨。他的輕功身法極高,竟然越過了木寨的圍欄,飛出了這危險的小寨。
眾人皆是一驚。
曾笑塵正想要追去,卻被蘇心寐給阻止。
蘇心寐微微一笑,道:『你們難道一直沒發現我的身邊少了一個人嗎?』
曾笑塵先是一愣,隨後就輕笑道:『自然是那位無敵的劍客——劍餘寒了。』
狂風突起,一個如鬼魅一般的人影,就追向了那逃走的沙古國護衛。
蘇心寐望著南燕的遺族,嘴角帶著一絲詭笑,喃喃道:『接下來,我該如何處理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