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是一對老夫妻,兩人的腿腳似乎都不太靈便。老頭子躬著背往三層的商鋪爬,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腿腳不靈便還出什麼遠門,盡添麻煩。”王易泯一撇嘴,自己抓著鐵架子床旁邊的橫梯上了最上麵的第三層床鋪。他人高馬大,在第三層床鋪和車廂頂的距離間隻能勉強的坐著躬身,別人看著都為他覺得難受。
“這位小哥,真是太謝謝你了,謝謝!”老頭也不在意王易泯的惡言惡語,趕緊點頭道謝了,對旁邊的老太太道:“老伴兒,你睡這下麵,我去睡二層鋪。”
“還是我去吧,你那腿哪裏邁的上鐵架。”
“什麼話,就算現在老了不中用,我也是男人,哪能讓自己的女人吃苦,讓你睡你就睡,哪兒那麼多廢話。”老頭故意板起臉,邊說邊讓老太太在下鋪坐好。
笙歌躺在床上,驀然睜開眼睛,拿起旁邊的書包,走過去兩下翻身上了第二層床鋪,“大爺,你睡我那床吧,我睡這邊。”
“哎,這怎麼好意思啊。”
“讓你睡就睡吧,還要瞎客氣逞什麼能。”老太太翻個白眼,站起來對笙歌一笑,道:“小姑娘,謝謝你啊。”
“一點小事,不用客氣。”笙歌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再交談的欲望,便閉上了眼睛。
這時車廂的門簾又撩起來了,剛才捂著脖子出去的男人又捂著脖子走了回來,他一看笙歌睡到左邊的第二層床,而右邊的下鋪還空著,二話不說就坐了上去。
老頭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這位大兄弟,你睡錯地方了吧!”
“上麵又沒寫你的名字,她的床她讓出來,誰先占著就是誰的,臭老頭,少他媽廢話!”男人說著目光還瞄了笙歌幾眼,見她沒有一點反應,也就越說越膽大。
“大兄弟,難道你老師沒教育過你什麼是尊老愛幼嗎?”
老頭的話音未落,一柄手術刀已經剁一聲,擦著男人的大腿根嵌進了鐵架子床的床板裏,刀身還因為未卸去的力量,嗡嗡顫抖著。
男人看著雙腿間再前進五毫米就徹底切斷他子孫根的銀光閃閃的手術刀,嚇得麵無人色。
這個車廂住的都是些什麼恐怖的人物啊。剛才是那個少女,現在是一個連臉都沒露,就差點讓他斷子絕孫的男人。還讓不讓正常人睡這截車廂了!
“走到哪裏都要遇見一兩個混蛋,真煩人!”王易泯一撩額前長長的劉海,神情顯得十分煩躁。也是米爾迪夫那個瘟神,突然說什麼給他定了北上的車票,如果不去,就隻能麵對家裏的逼親。那個混蛋,居然還打算告訴家裏老頭子,說他暗戀他,弄得他十分苦惱!這根本就是汙蔑!他就算暗戀豬,也不會暗戀滿肚子壞水的混蛋!真是交友不慎,苦果自償啊!
“對……對不起,我這就滾,這就滾!”男人根本不知道王易泯所指的混蛋是另有其人,連滾帶爬的再次衝出了車廂。這次恐怕就算是讓他蹲廁所旁邊,他也再不敢回這截車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