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薛勇強的舉動一嚇,她連忙朝後縮了一下,身後,有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握緊海棠的手,使勁握了一下。海棠回頭,正看到薛凝蘭和段青茗溫柔的眼神。她輕輕地籲了口氣,低聲說道:“謝謝小姐!”
這邊,三姨娘和孫雨萬萬沒有想到,海棠竟然會否認一切。
孫雨心裏一急,正看到了薛凝蘭握緊海棠的手,以及她看向海棠的眼神,孫雨的腦袋裏,靈光一閃,他連忙伸手一指海棠,大聲地說道:“姑父,你想想啊,海棠可是二小姐的丫頭,若是她虐打海棠的話,海棠哪裏敢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呢?傷,海棠的身上,有傷的啊。我親眼看到的!”
說完,他竟然不顧一切地衝到段青茗、薛凝蘭,以及聶采月的身邊,一把推開薛凝蘭,用力拽過海棠,使勁地朝著薛勇強拽來。
隻聽身後一聲驚呼,聶采月被孫雨粗魯的動作帶倒了,她的頭,正好磕在一側的椅背上,痛得她眼淚立時就出來了!
聶夫人一看,連忙扶過聶采月:“月兒,月兒,你別嚇為娘啊,你怎麼樣了?”
聶采月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她虛弱地倒在聶夫人的懷裏,淒慘地喚道:“娘,痛,痛!”
聶夫人伸手撫過聶采月的傷口,再縮回手時,指尖一片殷紅。
饒是見多識廣的聶夫人,看到自己的指尖沾染了女兒的鮮血,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頓在那裏,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側的薛凝蘭連忙低頭喚道:“采月,采月!”
然而,聶采月甚至來不及說什麼,隻來得及看了薛凝蘭一眼,便掉頭暈了過去。
段青茗也走上前來,望著聶采月開始流血的傷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幫助薛凝蘭的事情,是她提出來的,可現在,不但聶采月的丫頭遭了罪。就連無辜的聶采月,也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這讓段青茗的心裏,一時受不了了!
段青茗和薛凝蘭對望了一眼,彼此眼神慘淡——若聶采月有事,她們兩人,怕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再看薛勇強和三姨娘這邊,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海棠的身上。
孫雨拉著跌跌撞撞的海棠來到薛勇強的身邊將她的衣袖向上一捋。滿以為會露出自己想要的傷痕。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海棠的手臂白皙如玉,哪裏有半點的傷口呢?
孫雨望著海棠的手臂,一時張口結舌起來:“海,棠……你身上的傷口呢?”
海棠氣憤地說道:“哪來的什麼傷口啊,從小到大,小姐待海棠猶如姐妹一般,什麼虐打啊,什麼傷口啊,孫公子你是不是看錯了?”
孫雨呆呆地望著海棠,似乎不相信那個片刻之前,還對自己溫柔如水的女子,會翻臉無情,待他驚醒過來之後,忽然瘋了一般地去扯海棠的衣服:“不,我不信,明明有傷口的,明明有傷口的……”
海棠連忙用力護住自己的衣襟,這邊,轉過頭來,大聲喚道:“小姐,小姐救命!”
薛凝蘭忽然醒悟過來,她上前兩步,伸出手腕,用盡全力,朝著孫雨的臉上揮去。隻聽半空之中,傳來“啪”的一聲脆響,滿麵怒氣的薛凝蘭已經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孫雨的臉上。
冰雪容顏,倒映著薛凝蘭的一臉怒容,那樣冰雪琉璃,又令人緊張得不敢透氣的冷言厲色,竟然令在場的人的呼吸都滯了一滯。
流風過,帶來薛凝蘭冰雪一般的聲音:“你,放肆!”
孫雨被薛凝蘭的這一巴掌,徹底地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