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聽完何鷺兒的話,冷野忐忑的內心,稍稍平複一些。回府的路上,他不斷安慰自己,今日之事,或許就像何鷺兒說的那樣,隻是太後一時之間的心血來潮。和王爺的幽州城大捷毫無關聯。
但第二日退朝後,他正跟南宮喆與魏子軒一同走向輔政門,皇帝身邊的內監,三步兩步的追上他,讓他立刻去禦書房麵聖……他知道,自己心裏的陰霾,大概是應驗了。
南宮喆與魏子軒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丟下他便出宮了。
他隻得硬著頭皮轉身獨自往禦書房的方向走。
站在不遠處的潘竹青看到這一幕,上前攔住那個通傳的內監。
"貴人且慢。"
"丞相,有何吩咐?"
"皇上此次是單獨召見冷大人的嗎?"潘竹青單刀直入的問道。
"是。回丞相……"那內監湊近潘竹青,壓低嗓子說道:"昨日,太後娘娘也召見了冷大人,據說,還要追封他過世的母親。"
"知道了,貴人耳聰目明,潘某不會忘記你的好處。"潘竹青態度溫和的說道。
"大哥。"
內監剛走,身後便傳來潘景元的聲音。
潘竹青站在原地等他走過來,又與他並肩朝宮門外走。
"沒想到,你跟淩公公也有交情。"潘景元瞥了他一眼,暗諷了一句。他實在看不慣自己大哥這種玩弄權術的把戲。看似剛正,背地裏,滿潮都是蛛絲和爪牙。
"我沒功夫跟你耍嘴皮子。若我沒估算錯,不久的將來,會有大事發生。"潘竹青說道。
"是喜事,還是禍事呢?"潘景元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勸你,最好盡快從襄王府搬出去。"
潘景元皺眉看著他,愣了半晌才說道:"你能不能,把事兒說清楚?你明知道你弟弟腦子轉不過彎,總這麼吊胃口,有意思嗎?"
"我懷疑,皇上,會對襄王有所動作。"潘竹青在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別人的情況下,對弟弟說出自己的猜測。
"為什麼?仗都給他打贏了?他還想怎麼樣?"潘景元立刻就炸了。
"你小聲點!"潘竹青厲聲警告道。隨即,又壓著嗓子說道:"你要是想不明白,我就跟你說清楚。"
"你說,我聽著呢!"潘景元沒好氣的說道。
"倘若這次襄王無風無浪的打了勝仗回來,根本不會節外生枝。但他偏偏瞎了雙目。皇上滿心以為他要麼會死在戰場上,要麼就铩羽而歸。誰曾想,這樣的處境,他還能力挽狂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今滿朝文武,背地裏都在偷偷的傳,襄王簡直就像太祖皇帝轉世。咱們先拋開這個不談,你去外麵聽聽如今京城百姓是如何崇拜襄王的。你就明白,皇上的殺心從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