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馬上給財務部經理打了電話。
“袁總,你這段時間不在公司可能不知道,早在幾個月前袁夫人就幹涉了財務部,公司一切跟軍火訂單有關係的賬務都是由她親自管理的,我現在其實就是個副經理,管管公司裏常務開支而已……”
“嗯,知道了,老爺子最近來公司沒有?”
“沒有。”
掛斷電話,旋風臉色變得凝重,經理一番話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他當機立斷將合同放回文件盒裏,捧著盒子就要出去,卻不料,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打開。
“袁風,你怎麼在這!”
門口站著一個氣勢威嚴的老頭,帶著審視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心裏一凜,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心說:壞了,老爺子怎麼這時候來了?!
“爺爺!”
“不是拍電影麼,你還來幹什麼!”
袁老爺子對袁風的氣一直沒消,年末最後一天,他本來也是來總部看看,見總經理辦公室裏麵燈亮著,就好奇走過來,沒想到袁風竟然在。
袁風能回公司,他本來是應該高興的,可一想起袁風當初跟自己吵得不可開交,說什麼也要去拍電影的堅決,他的氣又不打一處來。
冷哼了一聲。
目光下移,他看見袁風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去哪兒?”
聽著袁老爺子發號施令般的口氣,旋風大氣不敢喘,“我回家。”
“那這盒子是什麼?”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哦,一些合同而已,媽這半年多也累壞了,我拿回家幫她看看。”
袁老爺子冰冷的麵容有所鬆動,心想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於是他試探性地問:“怎麼,想回公司了?”
旋風想也沒想,“哦沒,我隻是過年期間想幫幫忙。”
一聽這話,袁老爺子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湧上來,“就幹這麼幾天做樣子給誰看!?公司不用你,你拍你的電影去吧!張揚!”
“是!”
年輕的警衛員張揚從後走到旋風麵前,毫不客氣地拿走了旋風手裏的盒子。
旋風冷汗都下來了,死死盯著那盒子,“爺爺,我連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你已經不是總經理了,當然沒有資格!”
他急道:“那我回來做總經理還不行麼?”
“那你能不拍電影?”
“這……”
旋風猶豫了,如果他放棄電影回來從商,他之前的抗爭不就失去了意義?可如果不回來做總經理,現在就拿不回那些有問題的合同,他的母親就會麵臨槍斃的危險。
再好的演技,此刻也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恐慌。
袁老爺子身居高位那麼多年,到底是個老江湖,他一下子看出旋風臉上的焦慮,“旋風,你是不是有事情?”
他不敢盯著那盒合同了,“嗬嗬,沒,沒事。”
“袁風,你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爺爺。”
畢竟還是一家人,袁風又是袁家單傳的這麼一個孫子,其實袁老爺子很疼他,哪會真的對他的事坐視不管?
旋風聽了心裏一暖,可再留下隻會露出破綻,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便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凱旋總部。
他現在隻能祈禱老爺子趕緊去跟他那些老戰友們吃新年飯去,這樣他還能爭取時間。
天空飄起了雪花,跑車在都城街道上一路狂飆著。
喇叭按得震天響,他恨不得下一秒鍾就趕回家,可偏偏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媽,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語氣輕鬆,“剛跟你葉阿姨喝完茶,小風,晚上回來吃飯嗎?”
旋風聲音顫得直抖,“媽,你現在趕快去我家,我馬上就到,有事跟你說!”
掛了電話,方向盤猛地一打,他又往反方向駛去。
回到帝峰山莊別墅,袁媽已經到了,整個廳裏都是暗的,隻有沙發邊上的水晶台燈亮著,照亮了袁媽嫻靜平淡的臉色。
她優雅地端坐在沙發上,姿態沉穩,似乎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卻又不似旋風那般緊張害怕。
“風,你回來了。”
她站起來,手裏竟拎了個箱子。
旋風心裏一驚,“媽,你這是……”
袁媽笑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養極好的臉上帶著淡淡笑容,“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你這麼急著找我,恐怕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局麵了。小風,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我會走得遠遠的。”
聽到這話,旋風的心像撕碎了一般,她的母親雖然沒有被判死刑,卻對他宣告了永別?!
望著她,這個生養他28年的女人,他生命中最熟悉、最重要的女人,他竟有一瞬覺得自己從未與她認識。
他傷心、憤怒、不解。
他憤然抓住她的肩膀,“媽,你為什麼要走私!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啊,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小風,你冷靜一點,”袁媽拍了拍他的手,臉上掛著大勢已去的頹然,“哎……,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在最快時間填上你走私虧空的那比錢,我想盡了辦法,可實在沒有路子,又正好趕上你爺爺要來視察,不得已,隻好往m國反政i府組織走了一千支衝鋒槍……”
天!
旋風腦子裏轟的一聲。
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袁媽說道:“本以為會了結這件事,也的確相安無事了一陣子,可那組織成員貪得無厭,沒過多久又找上我,要求和我交易,說不答應的話,就將咱們凱旋軍工走私的事情說出去,那樣我們就都完蛋了,所以我不得不繼續跟他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