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如何,你不讓我掙錢活下去,我就不能罵你一聲不孝子,替你爹教訓教訓你麼。
李修見勢已成,爽朗而言:“商隊人馬護送大和尚與太上一行進民樂縣暫避。”
“怎麼個避法?”
“可取而代之,拒城而守。”
商隊人馬交頭接耳起來,薛蟠一拍胸脯挺身而出:“怕個娘老子!咱們又不是殺官奪城,是不放心民樂縣的官兒伺候不好兩位聖人,暫時替他們...”
詞窮,忘了後麵的詞。
“暫代政務,不讓功勞。”一個細細的女聲提醒了他。
“對!暫代政務,這功勞不給他們。”
商戶眾人這才心安起來,對嘛,暫代不是取代,殺官我等是做不得滴,又怕爾等伺候護衛不好兩位聖人,勉為其難幫你們守守城。有了城池高牆,自然對追兵少了幾分恐懼。
李修一點頭,吩咐倪二一眾馬客:“來往哨探消息,用上你們的老本行,此次不算不軌,而是護駕有功。”
倪二、王短腿等人嘿嘿一笑,躬身領命。
李修半轉身給黛玉施禮,黛玉含羞回禮聽他吩咐:“請郡主府兵藏之一隅,待追兵紛紛彙聚縣城時,自有倪二等傳遞消息,擇其一路或幾路殲之,積小勝為大勝,使之首尾難顧進退失據。”
黛玉從袖兜裏掏出郡主印雙手捧與李修:“妾身女流不通武略,將印信賦予成玉世兄,可代本郡主之責。”
“多謝郡主美意。”
賈迎春隻覺得牙疼,你們倆真是做得好戲,都快是一家子人了,還這麼假模假樣的名正言順,真是酸死個人。
晴雯看完了全場,心中一酸落下淚來,正默默哭得順暢時,聽聞一聲奏樂,鼓聲陣陣,六率女眷著彩衣出列舞之。
麝月一推晴雯後背:“去那邊哭個痛快。”
晴雯隨著鼓點舞動腰肢前行進了女眷行列,展喉嚨唱到:“小戎俴收,五楘梁輈。遊環脅驅,陰靷鋈續。文茵暢轂,駕我騏馵。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此乃秦風小戎,婦人送郎上疆場,望他建功立業光榮凱旋,語不盡的不舍,道不完的思念。
晴雯淚滿雙腮,正好唱出了曲中的哀怨,看著一隊隊遠行的征戰之士,想起了寶玉對她的哭訴:“但凡這家裏我能做一點主,也不會讓你這樣的受委屈。隻求別忘了我,讓風送來你的思念,我在這裏看見海棠花開,就知道是你想念我了。”
當時覺著多深重的情愫,此時就覺得有多心痛。
鞋都飛了不見影蹤,人群追著出征的悍勇而去,她還在哭著笑著跳著。
薛蟠看出了神,身旁一位女子不屑的說道:“好看?”
薛蟠惆悵的說道:“我女人也好看的緊,不弱於她,我想她了。”
“是那位甄英蓮?”
薛蟠皺皺眉:“走了,我要是能活著回來再和你說吧。”
“那你可別忘了我,我叫夏金桂!”
薛蟠不回頭,隻擺擺手,率領商隊精壯夥計先行一步,他要去詐取縣城。
“還跳呢?”紫鵑等人看著晴雯在發魔怔。
麝月心頭也酸:“讓她跳吧,跳完她就不想那塊玉了。”
“咦~~~”雪雁直搓胳膊:“哪來那麼多玉!真是牙磣。好好的李修大哥,叫個什麼字不好,非要成玉?不好聽!”
“雪雁。”
“誒,來了!”雪雁應了黛玉一聲,小聲的說話:“我先過去了,回頭你們告訴我她跳了多久啊。”
眾女相互依偎著看她去了,又一起轉過頭看著晴雯。
“我說姐妹們,你們猜郡主會怎麼整治雪雁?”
“你也猜到了是林郡主給取得字?”
“我不是用猜的,是用看的。”
“唉喲,你還會看這個呀。”
“廢話,待在那院裏那夫人手下,不會看眼色,我早就死了。”
“那你還跟賈環眉來眼去。”
“你又看出來了?這不挺會看的嗎,怎麼看不出來李公子說自己字的時候,一個勁地瞪著林郡主。”
“切!薛家那位隻要看寶玉,都是這種眼神。”
“真的?我以為她看我們姑爺才會那樣呢。”
“要不說紫鵑你傻,薛家那個眼神太厲害,不言一語,隻用眼眸。”
“你才傻呢,被一個哈巴子轄製著你們,丟人敗興。”
......
人已散盡,隻留下場中跳舞的晴雯與群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