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歎息一聲,說人們談盅色變,也就是因為盅術的防不勝防。
奶奶所言令我心情不得輕鬆,我再問奶奶,她之前是如何窺破那阿紫擱放在樓梯處的竹篾是有異樣的。
奶奶搖頭,說她並沒能窺破那竹篾有異,隻是窺破了阿紫有異。
結合到之前阿紫送水時候的反應,在看阿紫杵在那樓梯上她就覺得不同,當她看到那樓梯處的竹篾時候,她基本上也就確定了那竹篾就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我問奶奶,如果我修習了苗疆盅術,是否就能輕鬆識得那那竹篾的異樣。
奶奶說不能,說即便是我修習了盅術將盅術本事練就的爐火純青,亦是隻能運用盅術去達成目的,隻能防盅避盅依然不能輕易識破她剛才所提到的三種盅術。
究其原因,是因為那三種盅術中竹篾和石頭的外形和正常的竹篾和石頭外形無異,而疳蠱藥粉被撒地麵如同灰塵,沒誰會走起路來還要先令人前方清掃路麵。
聽完奶奶所言,我心情更顯沉重。
想起湯思可陳叔家,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對陣那苗疆之人時候那滿屋的盅蟲,以及那苗疆之人曾用盅蟲襲擊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我問詢奶奶,盅蟲被作為武器時候時候效力如何,盅蟲的弱點是什麼。
奶奶的表情有些訝然,頓住腳步,問詢我之前是否是遭遇過盅蟲的襲擊,說如果我沒遭受到盅蟲的襲擊,我是不會在她還沒提及盅蟲時候就先開口問詢她這個問題。
知道瞞不過奶奶,另加那事情已經過去,我竹筒倒豆子將之前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在湯思可陳叔家的遭遇講給奶奶聽。
奶奶微皺著額心聽完我的講述,先說一聲王大郎我們一行的舉動實在是冒險了些,才開始給我講述有關盅蟲的知識。
奶奶說,盅術皆來源於盅蟲,盅蟲是盅術中的重中之重,降頭術雖起始於盅術但現在早已經跳脫出傳統盅術,無需再依靠盅蟲。
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隻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豢養盅蟲在這苗疆之處可謂是比比皆是。
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原本它寄隻附於女子身上,隨著盅術的發展,男人亦是可以以身飼盅。
養盅之術分高中低等三類,選其中等級別的養盅之術而言,其飼養蠱蟲的過程,其實也就是先收集一些毒性很強的蟲子,放那些個有毒蟲子全部在一個特製的瓦罐裏。
所謂特製,是那個瓦罐燒製的時候,是用盅主自己的血泡過,讓血都滲入了泥土,然後做成罐子。
當那些個有毒蟲子被收集到一個瓦罐裏之後,需飼主每天用血養著。
每一個月需將瓦罐封口打開一次進行全麵清理,收集了那死掉毒蟲的屍體後,把死掉的毒蟲燒成灰再放進罐子。
每一次養盅一般要養半年,剩下的最後一隻毒蟲,即為蠱蟲;如果到最後一隻毒蟲都沒剩下,那就需要重新按照之前的步驟全部再來一次。
誰養的蟲,或者說喝誰的血長的的蟲,誰就是它的主人。
當盅蟲養活,養盅之人會以身飼盅,將盅放入其身體內裏隨身攜帶時時奉養,那盅蟲是為母盅。
母盅可以獨立完成繁衍盅蟲的任務,且其繁衍的速度受盅主控製。
當母盅開始繁衍盅蟲,養盅之人會把除卻母盅之外的盅蟲給移出體外專門再用其它方法飼養。
一人之身,始終是隻能奉養起一個母盅。
倘若盅主任由所有母盅以及母盅繁衍的盅蟲繼續留存體內,那盅主早晚都是就會落得一個被盅蟲啃食幹淨喪失性命的下場。
人們豢養盅蟲,皆是為了利用盅蟲去達成齷齪目的,不是為求報複傷害他人抑或心理扭曲敵視任何,就是想用盅蟲作為襲擊別個的有利武器。
奶奶說,當利用盅蟲作為武器攻擊別個的時候,一旦盅蟲沾到皮膚,那盅蟲會立刻沒入人的身體。
如果那盅蟲沒有被及時取出,那盅蟲就會很快鑽入人的心髒位置啃食加吸血,隻等人死後,那盅蟲才會離體再回返盅主身邊。
“奶奶,我們還是回去喝水止餓吧。”聽完奶奶的話,我徹底苦皺了臉色。
奶奶瞟我一眼忍俊不禁,牽著我的手繼續朝前走,說她雖然講的比較嚴重,實際上隻要稍加注意都是可以避開那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