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奶奶的話不置可否,心中卻是哀嚎不已。
奶奶這明顯的是敞開天窗說假話,這哪裏是稍加注意就可以避開那傷害,這是分分鍾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遭受到傷害的好不。
不情不願的跟著奶奶到達一處餐館,我隨著奶奶一起進入餐館,在那餐館裏此刻唯一一個空桌邊坐下。
這餐館的客人不少,看別個用餐用的興高采烈模樣,我是毫無胃口,隻感他們送入口中的每一口飯菜都可能是被人下了盅抑或是被人下了降頭的。
餐館服務員很快過來問詢我和奶奶要吃些什麼,奶奶隨口報出幾樣飯菜,那服務員也就帶著菜單離開。
我注意到,之前奶奶帶著我是經過好幾個餐館都沒有頓住腳步。
那幾個餐館裏沒幾個客人收拾的還很是幹淨,而此處餐館明顯是沒那幾個餐館幹淨還如此人滿為患,但奶奶卻是偏偏選擇了這一家餐館就餐。
我低聲問詢奶奶,她如此選擇用餐地方,是否也有什麼深意。
奶奶笑我草木皆兵,說她如此選擇並無深意,她隻是覺得這家的飯菜味道不錯而已。
飯菜很快上來,我每一盤飯菜都按照奶奶之前所教習我的方法去檢查那飯菜中是否被下降,再問奶奶如何檢查飯菜裏是否被下盅。
奶奶淺笑搖頭,說盅蟲耐不了高溫,如此熱騰騰的飯菜裏如何會有盅蟲。
也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送來一碗滾燙的開水擱在我們的桌麵上。
奶奶端了那盛著滾燙開水的瓷碗摸一下其底部,再從桌麵上筷籠裏取出兩雙筷子在那滾燙的開水裏衝涮一下,再將其中的一雙筷子遞給我,眼神示意我可以開吃了。
看奶奶開始用餐,我勉強著也開始吃飯,我問詢奶奶,為何那服務員會主動送來一碗滾燙的開水。
奶奶說,苗疆的盅術和降頭術是遠近聞名,店家為表清白,自然是不會等客人開口索要滾燙開水就會主動奉上開水。
這開水的用途,也隻是衝刷筷子。
得了奶奶的這一解釋,我終是完全放下心來,開始毫無顧忌用餐。
晚餐結束,我和奶奶回返之前旅館,此刻的旅館大廳已經不見那阿紫的身影,大廳裏的人們各司其責,如同之前阿紫事件不曾發生一樣。
奶奶帶著我穿過大廳,直接返回我們投宿的房間。
此刻的夜幕已經完全籠罩這方天地,我立在窗口等待奶奶所言的美景到來。
目所能及處,重簷雕甍,備極崇麗。
北城樓質樸的剪影雖隱於夜色但清晰可辨,弧形的牆圍,高峻的譙樓,起伏的垛堞,端莊厚重有如典籍。
隻是,這環境裏死寂一片,沱江兩岸不見人影。
時間一分分過去,我目所能及處依然無有人影,沒聽到奶奶吩咐,我依然杵在窗口靜等美景到來。
就在我隻感自己快站成化石的時候,我聽到遠處傳來鑼聲。
我極目四望,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人領頭,其身後跟隨的是用草繩串聯起來的十幾具屍體,屍體皆著白色寬袍衣衫,且不見那屍體的額心處有什麼符咒。
身著道袍的人一麵走一麵敲鑼,他的肩頭穩坐著一個純黑色的貓,那貓的雙眼散發著綠油油光芒。
那些個屍體被草繩串聯起來,每隔六七尺一個,皆臉色慘白睜大著雙眸,隨著那身著道袍的人走動,而雙手垂在身側蹦跳著前行。
漆黑夜色看到這樣的場景,雖說我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亦直麵過不少恐怖場景,我依然是隻感頭皮發麻。
奶奶這個時候走到我身邊,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湘西趕屍。
奶奶的話語未落,我的耳畔就又傳來鑼聲,隻是這鑼聲明顯的不是之前那身著道袍的人敲鑼所發出的聲音。
我訝然這個情況,問詢奶奶這趕屍湊到一塊,兩種鑼聲影響到了彼此,會不會造成這趕屍出現什麼問題。
奶奶點頭說會,說我隻管接著看就是。
我看到,當那第二個鑼聲響起時候,之前那趕屍的人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而他身後的那些個屍體蹦跳的動作亦是遲緩了下來。
之前趕屍人肩膀處穩坐的黑貓,這個時候發出憤怒叫聲,隨著黑貓發出憤怒叫聲,之前趕屍人身後的屍體蹦跳動作恢複原狀。
隻是,那黑貓剛發出憤怒叫聲,遠處亦傳來一聲貓叫,那貓叫聲輕輕柔柔但穿透力極強。
隨著那貓叫聲傳來,之前趕屍人身後的屍體蹦跳的動作再次遲緩,且那些個屍體有轉身朝著那第二聲貓叫發聲地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