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弦住院(2 / 2)

憑心而論,秦遠修對她真算仁至義盡,高昂的醫療費哪一時也未含糊過,直至生命終結還體麵將人安葬。這也是婚姻走到今天,她沒想著離開,一心要維係到秦遠修厭倦,說:“容顏,你走吧。”的那一天的原因。

不管是他玩心太重,還是另有所圖,終歸是她欠他的,隻要他不說散場,她願意用青春做陪葬。

如此想來,容父就像一股浪潮,一波一波的湧動,幾年來攪動著她的生活哪一時平靜過?直至將她推到今天的境遇裏,連主權都淪喪了,退無可退,唯剩束手就擒的份。

司機幫她將東西提上去:“少奶奶,我在樓下等您。”

容顏將人打發:“你先回去吧,我還要等個朋友,說不準什麼時候回去。”

段安弦麵朝窗外躺著,背影單薄,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彩的。

容顏探頭過去,見她空洞地睜著眼,笑著拍醒她:“弦子,想什麼呢?好點兒沒有?”

段安弦緩了下神,坐起身,一看到來人是容顏,立刻神采奕奕:“哇,小顏,怎麼會來看我。”

容顏把東西放下,隨帶囑咐一句:“先把這些東西吃了,對身體很好。”扶著她半側肩坐到床沿,盯著她一張臉細細打量,上麵青紫不一的痕跡還十分明顯,也未完全消腫,大半張臉圖滿藥劑,本來的精致摭掩無形。容顏盡量淡然:“沒事就過來看看你了,醫生說過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麼?”

段安弦垂頭喪氣的跟她頭碰頭:“不想出,這副鬼樣子出去也沒臉見人,還不如這麼呆著。”

“那過年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在醫院裏吧。北北要回家過年,你呢?”

段安弦斬釘截鐵:“不回!再有兩個月這臉也好不了,回去多丟人。除非我大腦被驢踢了,才會找那個不自在。”到了一年度的清閑期,個把月都要孤身一人。金主也都有家有業,團圓和樂的日子,誰有心思陪她?!平日沒覺得淒涼,便隻當是風光無限好,如此一擱置,忽然覺出不被看重來。

“小顏,你說心理話,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校花出身,風光了不是一年兩年,若行良向善,該也能嫁個成龍快婿。

有些話若擱平時容顏自是不會說,可是她問起了,做為最好的朋友便沒有道理敷衍她。說句掏心窩的話:“弦子,我覺得你比夏北北的狀態還要偏軌,北北現在雖看著遙遙無期,可是大方向沒選錯,隻要她肯堅持,總有一天能走出條明路來。而你呢?不用我說你便沒想過麼?”她不信她沒想過,這一身的傷就是最好的警示。段安弦自己也說了,那凶悍的女人對她大大出手時,那個男人也在場看著,明知段安弦身體單薄不是那女人的對手,耳鬢撕碎時千好萬好也沒見他出聲製止下。結果怎樣?段安弦一出手他就惱了,轉眼跟結發妻站到同一戰線上,段安弦落得這般田地。

青春用盡了還有什麼?會等到一個人拋婦棄子對她鍾情獨對麼?隻怕段安弦自己睡迷忽時也不會做這樣的遐想。那麼等待她的還剩什麼?白駒過隙,人老株黃,再伸手碰觸曾經想要的,該要的,就不會覺得維持已晚麼。

段安弦一刻怔愣,這些事平時不想也能得過且過,細想想就覺得挺嚇人,嚇出一身的冷汗,附帶毛骨悚然。神色一轉,漫不經心地看向容顏,瞳內光色莫明:“這的問題是宿疾,先不說它。秦大少對你到底怎樣?你結婚的時候沒去成,之後也沒接觸過,隻在雜誌上看著超級風光的一個人,這些豪門少爺裏也就你家那口子長得最排場,什麼時候帶出來讓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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