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是瘋子(1 / 2)

一頓飯吃得相當冗長,因是豪門世家,自小都受到非人類的良好教育,吃起飯來也都有模有樣,從不多言。隻白林和秦郝佳時不時往秦遠修的碗裏填菜,吃不了,堆了尖尖一碗。

秦遠修外麵如何的乖張模樣,發起狠來天地都可翻個個兒,這一刻衣衫整齊,袖口板整係好,不似慣常那般閑散時擼到胳膊肘兒處,就連動作也雅致到無話可說,很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翩翩君子用餐圖。

容顏覺得好奇,時不時抬目多瞟了一眼。

秦遠修暗中作怪,帶了薄溫的手指從桌下伸過來死死攥著她的。一側首,以唇型示她:“看什麼,好好吃飯。”

容顏抽回手,指尖被他用力捏住,便不敢再動,秦郝佳淩厲目色已經掃射過來,沒瞧出異樣,繼續低頭吃飯。

容顏鬆口氣,再看秦遠修,見他嘴角鉤著笑,似乎很得逞。

飯後秦號天叫著秦遠修上樓說話,容顏同白林和秦郝佳坐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裏聊天。說是聊天,千篇一律的沒有共同語言。容顏生在平常家,長在平常家,票子拿在手裏從來都是算計著花,太雍容華貴的思想與她脫節甚多。而且她心裏明白,白林看不上她這個兒媳婦,如果不是秦遠修打著喜歡的口號,隻怕早被惡婆婆掃地出門。但白林畢竟科班出身,練就了一身本事的人,這種不屑萬萬不會像秦郝佳那般表現在臉上。畢竟是秦遠修看上的,否定她就相當於否定她自己的寶貝兒子,白林深知。

所以日常中跟容顏說得最多的就是怎樣服帖秦遠修,改一改昔日黃毛丫頭時養成的惡趣和壞毛病。

容顏知道這些情報都是秦郝佳第一手收集的,然後做為聯絡員再反饋到白林這裏,自然不會一五一十的說,否則太對不起她瞧不上容顏的這點兒叵測心思,定是經過添油加醋的深加工,呈到白林眼裏就是這麼麵目全非的一番說辭了。容顏低眉順眼的應,轉身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事實上她不認為這些都是惡趣和壞毛病,她雖不賢良淑德,也還不至於上房揭瓦。而且,為了秦遠修這麼一個男人,不值當改變什麼,畢竟有朝一日她是要怎麼來就怎麼離開的,改變得太多,她便不是容顏了。她怕從豪門走上這麼一遭,連清淡的日子都過不得了,那簡直虧大發了。

白林不是嘮叨的婆婆,隻要容顏做出受教頗深的樣子,她都會適可而止。隻是這一次略為難纏,抿壓一口茶水,抬眸問她:“聽郝佳說,你跟朋友出去玩整夜都不回家的?”

秦郝佳操手坐在一邊盯緊容顏,就像她敢否認一句,她都能當即跳出來上竄下跳。

容顏點點頭:“是大半個夜都沒回去,不過不是出去玩了,一個朋友出了點兒事情,幫忙處理了一下。”

白林神色有幾分凜冽,語氣倒也平常:“以後這種事不要再出,你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把醉酒的老公扔在家裏不合適。而且我們秦家是講臉麵的,若讓別人知道我們有個時常夜不歸宿的媳婦也不好看。我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少朋友,既然嫁人了,就離他們遠一些。”

容顏悶著頭不說話,若是以往白林說完話無論道理通不通,為了耳畔清閑也會照單全收。可是今天不同,她覺得累,啟音都懶。再聽她這樣說,簡直煩到極至。砸了場子又如何,大不了惹來不快跟秦遠修一拍兩散,當初要知道嫁人是這副鬼樣子,就算被盛女的大軍吞沒如潮也絕不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