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給丹陽公主看座。”文王又對李公公道。
李公公正待再次扯開嗓子喊些什麼,丹陽公主卻已先道:“謝皇兄,我還是與他們一起站在這裏吧。”
堂堂的一國公主,居然甘心情願陪著楚天飛一行人站在殿下。文王十分了解這個皇妹,丹陽公主時不時就會有驚人之舉,雖有些淘氣任性,但一般皆並不太過,因此,他早已習慣了。於是,不再理會丹陽公主,任由她站在下麵。
“卞和,朕問你,你那璞石是否已經尋回?”文王的聲音不大,異常和藹地道。
“回皇上的話,草民的璞石一直被藏在隱秘的地方,並未丟失。”卞和據實以告。
“那你為何謊稱璞石失蹤了?”文王十分奇怪。
“草民已經殘廢,連正常的生活起居都很困難,何談保護璞石?”卞和恭敬地道,“之所以謊稱璞石失蹤,是原因草民想讓覬覦璞石的人莫辨真假,不好下手。”
“你還在皇城裏四下尋找楚天飛,讓他幫你尋回璞石,這又是為何?”文王越發不懂了。
“回皇上的話,楚天飛江湖人稱楚天飛龍,聞名遐邇,草民就是想借他的名聲把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讓朝廷上下都關注此事。”卞和答道,“還有,草民在驛道邊大哭三天,也是同樣的用意。”
“哦?”文王欠了欠身子道,“據說,你不僅在驛站邊大哭三天,而且還一邊哭一邊辱罵朝廷!”
“皇上明鑒,草民說的君王無知,臣白癡,是指前兩次把璞石說成是頑石的人,並非辱罵當今聖上與朝廷。”卞和竟然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道,“還有,草民雖雙腳被刖,但獻寶之心依然。聽說聖上您自登基後,整飭朝綱,嚴肅朝紀,事事皆親力而為,是一個賢明君主。於是,草民便又動了第三次獻寶之心。”
“無論如何,辱罵朝廷都是不對的!”文王聲色俱厲地道。
“是,草民知罪。然而,問題是,草民所住的金鑲坪距皇城路途遙遠,非一兩日行程,我一個廢人怎麼能來皇城獻寶呢?”卞和辯道,“因此,草民才出此下策,故意將事情鬧大,利用過往行人的口口相傳,讓朝廷派人前去捉拿草民。這樣,就可以不費吹飛之力地到皇城獻寶了!”
“你不怕因此丟了性命?”文王又道。
“回皇上的話,草民這次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卞和語氣堅毅地道,“隻要能將璞石獻給聖上,草民就是被處死,也無煙無悔了!”
“聖上!”一位大臣出列奏道,“大膽卞和,辱罵朝廷竟然還巧舌如簧,臣以為,應當效仿先帝,嚴懲不貸。”
文王擺擺手,正色道:“先退下吧,現在說治罪未免過於倉促,待朕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再說不遲。”
文王說完,轉向楚天飛道:“楚天飛,卞和所說是否屬實?”
“回皇上的話,卞和所說句句屬實。”楚天飛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到達金鑲坪當晚,卞和就講明了他的良苦用心。而且,他與金鑲莊主周楚楚早已察覺東方公子在金鑲坪有異常舉動,因此,卞和要我幫他尋找璞石是假,暗查東方公子不軌之舉是真。”
“哦,原來是這樣。”文王略微沉思片刻道,“難得卞和誠心一片,對楚國如此忠心耿耿,辱罵朝廷等等一切,朕就不再予以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