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終於要在明日上午召見卞和與楚天飛了——這是昨夜屈武揚親自來告訴楚天飛的。
楚天飛聽後卻沒有半點欣喜的樣子,隻顧低頭喝著悶酒。
“怎麼了?”屈武揚疑惑地道,“東方公子的老巢被你端了,熊倪的奸計也被你識破了,就連蛇靈珠都被你找回來了,怎麼還不高興呢?”
“哎,媯無雙走了,冷飛羽與楊星宇走了,這心裏怎麼空落落的?”楚天飛歎道,“不知道高一刀走了沒有?”
“還沒走,說是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屈武揚說罷,轉而問道,“他還有什麼心願?”
“這你都不知道?他要與我切磋武藝。”楚天飛苦笑道,“你說這人一個個都這麼走完了,我哪還有那個心思啊。”
“高一刀這個人很固執的,萬一他硬逼著你與他一較高下,那該怎麼辦?”屈武揚很了解高一刀的為人。
“到時候再說吧。”楚天飛道,“還有誰也走了?”
“好像孟一菲也走了。”屈武揚打趣道,“不知道你心裏是高興,還是失落?”
“哦?她不是說不走嗎?”楚天飛沒有想到孟一菲竟然連招呼都未打,就這麼不辭而別了,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你成天對人家愛理不理的的,人家怎麼好意思總賴在你身邊不走?”屈武揚笑著道,“要說孟一菲這姑娘,除了有點蠻橫之外,其他都還挺不錯的,你怎麼就看不上人家呢?”
“不是我看不上人家,而是我不敢看上人家。”楚天飛愁眉苦臉地道,“像我這樣的人,成天在江湖上遊蕩,無異於在刀尖上行走,隨時都有性命危險,我怎麼能害了人家?”
“那麼多的險情都平安過來了,這不是沒事嗎?”屈武揚是公門中人,自然對楚天飛心中所想並不是很理解。
“這可難說,刀劍無情,萬一有那麼一天……哎!”楚天飛打住,不再往下說了。
“那你為何不換一種生活方式?機會就在眼前,你可以牢牢抓住。”屈武揚馬上接著道,“這次,你立下大功,文王肯定能恩準你的一切要求。何況,還有丹陽公主在一邊幫你說話。”
“來去自由慣了,我可受不了朝廷的那些繁文縟節。”楚天飛豎起食指擺了擺手,又道,“我沒有立下什麼大功,也沒有什麼要求,一切都是好奇心使然,我喜歡這種非常刺激的生活。”
“真拿你沒辦法。”屈武揚喝了一杯酒道,“別人等都等不到的大好時機,你卻不屑一顧,你還是去江湖上飄吧。”
第二天上午,楚皇城,金鑾殿。
正是早朝時間,文王看起來心情很好,微笑著緩步坐上龍椅,不怒自威。貼身侍從、宮女與太監李公公侍立左右,下麵是一張雕龍朱漆案。禦案以下,文武百官畢恭畢敬地分列兩邊,或坐或立,神情莊嚴肅穆。
李公公扯著嗓門大聲喊道:“皇上有旨,帶卞和、傳楚天飛進殿見駕!”
卞和雙手緊緊抱著一個包裹,被兩名獄卒架空了身子走在前麵,楚天飛、屈武揚、周楚楚、公孫金鈴,還有胡蝶陪著丹陽公主緊隨其後。到了大殿中央,兩名獄卒輕輕放下卞和。卞和盤著雙腿坐穩了身子,然後,深深地彎下上身,道:“草民卞和參見皇上。”
楚天飛、屈武揚一行人隨之跪下行禮,丹陽公主則微傾著身子,儀態端莊地道了一個萬福,口中道:“丹陽給皇兄請安了。”
文王龍顏大悅,右手高高揚起,擺了擺,笑著道:“免了,都免了,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