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腔的疑惑,我推開了回春診所的玻璃門。推門的一瞬間裏,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我掩著鼻子看去,房間不大,隻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把椅子,一個帶著帽子的中年男醫生正坐在玻璃櫃後拿筆寫著什麼,醫生的身後,是一張漆皮剝落的藥櫃,櫃子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品。藥櫃旁邊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生了半邊繡的洗臉盆。
我看看周圍的環境,皺皺眉頭,掩著鼻子看向鼻哥說道:“要不我們換一家?”
醫生是一個約摸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吊眉小眼,窄鼻薄唇,他身形瘦小,套著一件已經有點髒的白色褂子,見我們進來,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見我們三個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出言問道:“來來來,快坐下,我給你們看看。你們這是……打架了?”
我們三個沒有吭氣,我見他眼中閃過的笑意,心中泛起警覺,不情願的說道:“這診所是新開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你是外地人嗎?”
醫生上前撥開我頭發上的發絲查看我的傷口,聽我問起,說道:“嗯,今年二月份的時候我才來的這裏,診所開了快有一年了。”
“呀,你這傷的比較嚴重啊,你看看這傷口,要是下手再重一點,你可就有腦震蕩的危險!”男人臉色凝重的衝我說道:“你這是被棍子打的吧。”
“嗯,鋼管。”我說道。
男人點點頭走到鼻哥與劉冰前查看一番,說道:“你倆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皮外傷而已,買個紅花油回去擦擦就好了。”接著再次走到我跟前說道:“你這個比較嚴重啊,有點麻煩。”
“能不能包紮一下?”我出言問道。
“能,包紮很簡單,關鍵是你的腦部受到重擊,有淤血的危險,而且看著傷口的樣子好像時間也不短了,有感染的危險。如果就這麼包紮的話會對你造成傷害的。”男人擺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說道。
我一聽心中也是一突,慌忙問道:“啥?已經感染了?還淤血?你不是嚇唬我呢吧。”
醫生聽了我的話,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突然繃直了身體,神情嚴肅的指著掛在牆上的錦旗說道:“小子,我怎麼會嚇唬你?治病救人是我們的醫生的天職,如實稟告病人病情是我們作為一個醫生應有的醫德,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是嚇唬你?”
我順著醫生的手看去,隻見醫生身後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錦旗,上麵寫著什麼“妙手回春”“醫者仁心”“醫德高尚”等等,隻是錦旗大多都已經發黴,布麵也都已經褪色。看樣子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年頭的產物。
“那,那我這怎麼辦?”我沒有想到自己隻是被鋼管擦破了腦袋而已,怎麼會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又是淤血,又是感染的,隻好出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