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好像身下有什麼片狀的東西粘著,和寢殿中的舒軟錦被完全不同,忍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劇痛,他微微動了一下身子。
結果發現自己不著片縷,正躺在眾人的視線中。
臉上頓時如同高明的調色盤,似乎要超越自然的顏色種類,各種混合,各種糾結,“還接著看什麼?本皇子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似乎自從遇見雲蝶衣那個魔女外,他就沒有什麼優雅的形象了。
在眾人麵前,總是莫名其妙的受辱,所以此時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直接大罵。
那些婢女聞言,都忍不住抬眸看了君非流一眼,然後回味無窮的離開,至於那些妃嬪,所受到的教育都是關於矜持的,紛紛相視一眼,無聲的離開。
彼此的心中對於君非流的行為,都覺得怪異難測,卻不再開口多說一句。
有個太監,壯著膽子,冒著被接著責罵的危險,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君非流,“二皇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先穿著老奴的外衣蔽體。”
說這話的是一個宮中的老公公,他在宮中呆了很多年,見過不少怪事,但是今日這般難以置信的景象,還是頭一遭遇到。
堂堂皇子竟然赤shen躺在花叢中,這未免太懸疑了。
雖然他比較羨慕君非衣身體比他圓滿,不必忍受殘缺的心靈和身體雙重創傷,但是還是本著維護君非流形象的心態,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到他的身上。
怕君非流又無緣無故發火,他隨後離開,臨走之前,突然輕輕的在心中感歎一句,二皇子穿他的衣服其實還是挺適合的,二皇子這種人身材勻稱,穿什麼衣服像什麼人。
穿皇子的衣服,像龍子。
穿太監的衣服.....像太監。
君非流原本就需要衣服蔽體,所以雖然心中怨氣升騰,也不能對那個老公公發火。
等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像之前一樣和空氣親密接觸,他打算撐起身子,先回到自己的宮殿再說,卻發現身子似乎已經散架了,根本沒有辦法聚起力道。
任何輕微的動作,都會換來撕心裂肺的痛。
餘光掃視到還露在外麵的手臂,發現上麵布滿青青紫紫的傷痕。
他開始去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又是哪個該死的膽敢把他丟到這裏?在腦海在搜索了半天的信息,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感覺腦海中空蕩蕩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
無論怎麼回憶,都沒有結果,模糊中隻記得一雙藍色的眼,水藍色的光芒瀲灩紛呈。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皇帝親自來到禦花園,看到君非流的時候,立刻命人傳禦醫診治。鑒於他的身子無法移動,這落後的古代又沒有擔架,君非流的診治場所變成了花叢。
他這一生估計和花有不解之緣。
女子裝扮的時候,被一群老鴇爭搶,成了花神下凡代言人。
在別人新婚燕爾的第二天,又把花叢當治傷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