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的死訊以及“瀏河鎮鐵錘狂魔”的身份很快驚動整個警界,蘇州公安部立即召開緊急會議,調查韓冰。王自力沒有接受委托,對他而言,一切已經結束。
王自力替韓冰家人做主,讓韓冰和餘燕葬在一塊,在他心中,韓冰並非是一個惡人,隻不過被『逼』到絕路,他甚至在想,如果是他麵臨這種考驗,會如何選擇。
他還親往韓冰姐姐家,探望韓冰的孩子,當看到那個無父無母的可愛男孩時,他心中一痛。
他決定,將來幫忙管教韓冰孩子,他知道韓冰也是這麼想的。
另一方麵,張南住進了醫院,醫生明確告訴張南,他的情況不太樂觀,兩眼隨時可能失明。
張南淡然一笑,準備接受命運安排。
住院的一個多星期,張南的眼睛每況愈下,好在身邊總有人陪著他,王自力,老賈,程思琪,程秋娜,這幾人輪流在醫院照顧張南。
這天,恰好所有人都在,一名護士走進病房,手裏拿著一封信,遞給張南。
“張先生,給你的信。”
“啊?在醫院都有人給你寄信啊?”程秋娜搶過信一看,發現信封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寄信人信息。
老賈也覺得奇怪,問:“這信是誰寄來的?”
護士回答:“不知道,剛剛有個人過來送信,讓我們把信給張先生,然後馬上走了。”
張南立即從床上爬起來,坐直身體,王自力也有所覺悟,緊張兮兮地問張南:“是他?”
張南接過信,點點頭,回了句:“其實我等他這封信等了很久。”
王自力忙來到窗前,拉開窗簾,朝下張望,張南勸說:“不用看了,你抓不住他。”
“要不要我給你讀?”程思琪關切地問。
“我現在還能稍微看見一點點,讓我自己讀吧。”
張南拆開了信封,裏麵是幾張a4紙,紙上的字全部手寫,字跡清秀端莊。
信的內容是——
“張先生,先允許我這麼問候你一聲,得知你在住院,我沒有來探望,真是抱歉!今天給你的這封信,完全是對我整件事的一個總結,我猜裏麵的有些內容,是你不知道,並且想知道的。
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或許說有點落後的家庭,從小由我媽媽和我外婆照顧,把我撫養成人。在我6歲那年,我一個人在野地玩耍時,被一隻全身閃著黑光的貓咬了一口,從那天以後,我就發現我的身體變得很奇怪,『性』情也跟之前不一樣了,如你所見,我獲得了一些‘特殊能力’。
我對任何事物都不再感到害怕,我的行動快捷,五官靈敏,生命力頑強,而且喜愛捉弄某些人或物,你一定不敢相信,那時候我們小學班上有兩個男同學在河裏溺亡了,幕後的主凶就是我,當然,是因為我討厭他們。
我成年以後,母親和外婆相繼去世,我長年被壓抑的本『性』開始漸漸表『露』,我對事物有了新的看法。在我看來,人類的本質是貪婪,自私,無情無義的,不斷的侵占,破壞,毀滅,才是人類正確的生存方式。然而現代人幾乎『迷』失了本『性』,被文明束縛,被規範限製,我們就好像生活在一個偌大的精神監獄之中,無法自由自在的翱翔。
毫無疑問,現代文明磨滅了人類的本『性』,從古至今,我們越來越不可理喻,本是我們該做的事,一件件的被我們拋棄。
所以我決定,跳出那個圈子,做回一個真正的人。
我從快遞公司辭職以後,就搞起了攝影,我著『迷』那些陰暗,殘忍的場景,拍攝了許多那樣的照片。但僅僅做這個的話,不能徹底宣泄我的情緒,因此我要再做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轟動全國的大事。
某天,我經過一所幼兒園,忽然感念,其實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我們的教育。是啊!從上幼兒園那天起,我們就在接受不正確的教育,那些老師們,他們全是惡魔的幫凶,統統都該死!當時,我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的偉大是不容置疑的,我要當著那些幼兒的麵,處決那些教師,也順便讓孩子們見識見識人類最真實純粹的一麵,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
我將目的地選在光複幼兒園,我知道你一定去過現場,那所幼兒園很偏,而且沒有攝像頭,是我實現計劃的理想之地。
在那之前,我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包括勘察幼兒園情況和附近地形,精確計算好每個細節。當一切就緒後,我開始實施計劃。
我先在一家汽車租賃公司裏偷了一輛大巴,然後把大巴停在一座荒山的山腳下,等到那天,我一早開大巴去幼兒園,對那些教師下手,用『迷』『藥』『迷』暈教師,一個個送去車上,那些送教師上班的家人,我就直接要了他們的命。是的,這件事聽起來不可思議,工作量極大,但對我來說一點都沒有難度。等到裝滿一車人後,我用事先準備好的汽油,澆在他們身上,但是那個時候,我發現一名懷孕的女教師。
現在你肯定知道,當時那名懷孕的教師就是韓警官的愛人。我忘了提一點,我即便再殘忍,都不會殺害任何小動物和孩子,相反還會倍加嗬護他們。所以當我看見這名懷孕的女教師的時候,我就打算先放過她,我不是不殺她,而是要等到她生完孩子後再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