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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考時間,幾人各自散去。
第一考場內,監考老師進來時首先先看了眼沈夭夭在的位置,這個女學生不僅在學生裏出名,在老師圈裏也是名頭挺響的。
但沈夭夭戴著口罩,監考老師們隻能看到一雙極漆黑清亮的雙眸,眼尾勾著的血紅乖戾張狂,屬於問題少年中打頭的那一卦。
不好招惹。
監考老師們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目光。
半個小時後,狀似不經意地抬頭,隨即一愣,居然沒睡?
這是終於要認真了?
監考老師們欣慰地點了點頭。
沈夭夭埋頭答題,一直到寫作文的時候才活動了動手腕,目光掃過作文要求:圍繞情之一字自擬標題。
作文對於沈夭夭來說,很難,她可以寫十幾頁的化學公式不帶停。
但是寫800字的作文卻能要了她的命。
她天生性情淡,尤以無法共情最為致命。
簡單來說,她理解不了文人的傷春悲秋,也寫不來優美辭藻來堆砌。
模板是有的,但沒有感情,這就是她的語文拿不了高分的原因。
沈夭夭的筆尖在草稿紙上畫動,腦海中不受控地浮現了一雙深邃的眸子,筆尖微頓,她盯著草稿紙片刻,將剛才畫的塗抹掉了。
開始落筆:
“古往今來,有太多太多的文字在書寫情之一字。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複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這是父母恩情。
鍾子期死,伯牙終身不複鼓琴——這是友人之情。
遇到你之前我沒有想過結婚,遇到你之後我結婚沒有想過和別的人——這是愛情。
人之有情,是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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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交卷鈴聲響起,沈夭夭將鴨舌帽往頭頂上一壓,大步走出了教室。
身後議論聲漸重。
“怎麼情況?她沒睡啊!”
“不太清楚,你押了多少?”
“我押了五百。”
“我去有錢,全賠了吧?我都懷疑舉辦這場賭局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這也太影響心情了。”
“那你怎麼不說就是沈夭夭自己舉辦的呢?”
“有道理啊我去,你真相了。”
“算了算了,先去吃飯,下午考數學,天呢。”
“九敏啊……”
……
晚楓亭一角,餘重宴如願拿到了兩千塊錢。
“走,請你們喝奶茶。”
陳斯明得到了四千塊,奶茶有點看不上,“我吃完得睡會兒,昨天背得太晚了,不然下午數學能直接要我的命。”
“行吧,”餘重宴意猶未盡地問,“還賭嗎?”
陳斯明搖頭,“這一回輸得人太多了,估計下午沒有賭了,本來就是高考壓力大搞的樂子,要是因為這事兒影響了成績,那就得不償失了,鬧大了也不好。”
“也是。”餘重宴看了眼手機,是江淵給她發消息說到酒店了,立馬笑得眉開眼笑,“我走了。”
陳斯明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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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門考試,沈夭夭無疑都是睡到交卷。
景禦推了所有的事,每天就待在廚房裏,跟著幾個五星級廚師變著花樣做菜。
大量空運的新鮮食材運往洛城,就連遠在京城的景老爺子都聞風打了電話過來,“你是背著結婚了在辦酒席嗎?”
彼時景禦正在處理鯉魚,聞言用手背按了按額角,神情無奈又傲嬌:“沒辦法,你兒媳婦隻吃我做的菜。”
被迫吃了一噸狗糧的景老爺子:“……”
算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