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的當天,景禦捧著一束向日葵站在一中校門口。
即使戴著口罩,也依舊難掩風華。
沈夭夭一出考場就看到了他,於千萬人群中對著目光所及之人,彎唇一笑。
“結束了。”清清淡淡地嗓音。
景禦眸光極柔,將包裝精美的向日葵送過去,“好,願我家小妖怪一舉奪魁。”
沈夭夭挑了下眉,語氣輕狂,“那還不簡單。”
景禦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低頭輕笑,“走吧,老太太讓我們過去吃飯。”
“嗯。”
上車之後,景禦想起什麼,又問:“這次作文題目是什麼?”
沈夭夭眼睫輕眨了眨,想起她塗掉的草稿紙,不由扯了下耳朵,“隨便亂寫的。”
景禦偏過頭,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每當她不說真話或難為情的時候就會扯耳朵。
他屈起骨節在她鼻尖輕刮了刮,故意逗她說:“你該不會是寫了我?”
沈夭夭:“…….”
“嗯?比如什麼最崇拜的人,最想成為的人,最…喜歡的人……”
“……”
沈夭夭閉了閉眼,又深吸了口氣,她還是想跳車。
“嗬。”
大概是看透了沈夭夭內心想法,景禦低低沉沉地笑聲充斥在車內,很是撩人耳朵。
沈夭夭麵無表情地指了指他,“說了亂寫的就是亂寫的,不準笑了,再笑揍你。”
“好。”
景禦緊抿了下唇,又忍不住在沈夭夭後腦勺揉了揉。
像極了小野貓齜牙咧嘴豎起爪子,結果開腔就是軟萌的一聲:喵~
太可愛了。
……
…….
瀾禧園。
沈老太太親自在廚房盯了一天,確定菜色都沒有問題之後才出來。
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在管家的伺候下洗了個澡又換了身剛定製的旗袍,坐在梳妝台前讓管家給她挽發。
朱顏辭鏡花辭樹。
沈老太太倒是不在意,眉眼始終彎著,是含笑的。
“上回我坐在鏡子前挽發還是我出嫁那會兒吧?”
那個時候沈老爺子的心思都在亡妻那裏,與沈老夫人的婚禮自然一切從簡,但管家仍舊記得,老太太那神采飛揚的模樣,幾分含羞更添顏色,那是得嫁於心上人的喜悅。
鏡裏的管家也陷入了回憶中,笑著說:“是啊,老太太您後來不穿旗袍,嫌它出門談事不方便,老奴我也就沒這個機會了。”
沈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我老了吧?”
管家噗嗤一聲笑了,“要是您這會兒還和當年一樣,那老奴心髒可能就得嚇出來了。”
“哈哈哈哈——”
沈老太太仰頭爽朗地笑了。
自從那天從大院回來,老太太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比之前愛笑了。
整個人的氣色好了不少。
.
“對了,我聽說顧家那小子不肯去考試,一直在找二小姐。”管家將頭發沾了些茉莉水,輕聲說著。
“這樣下去,顧家隻怕會和我們沈家結怨。”
老太太選了個耳飾,一邊別一邊說,“顧家與京城顧家不同,再說這件事兒他們也不占理,怪不到我們頭上。等過段時間,給小宸那孩子介紹幾個靠譜的複讀學校,再考就是了。”
管家點點頭,說起另外一件事,“京大那邊回了信,似乎是不太願意招收大小姐的,醫大那邊暫時還沒聯係上,老太太您看?”
提起沈夭夭的事,沈老夫人比剛才正色不少,“想辦法問問緣由,該打點的打點,不要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