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見麵說。”
通話結束時,邢克壘拎著不老實的米佧進來。
除了在賀泓勳麵前容易發揮失常偶爾比較幼稚外,赫義城向來是很有範兒的,見米佧被部下半摟半抱地帶進包廂,他嚴肅地訓斥:“注意形象!才好幾天,要保持榮譽!”
把米佧摁坐在椅子上,邢克壘“啪”的一個立正,裝模作樣地敬禮:“是,首長。”
赫義城踢他一腳:“走菜!”
邢克壘彎唇:“妥了您哪。”轉身打響指示意服務員上菜。
米佧東摸摸西看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邢克壘:“你家的店啊?”
邢克壘長腿一伸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得意地拍拍胸膛:“我不像老板嗎?怎麼樣,要不要我把服務員叫進來讓她們見識下小老板娘的真身?”
米佧原本真以為是他家開的,見他這麼不謙虛地承認,還一臉得瑟的表情,反倒不信了。她作勢拿茶潑他,結束了這個沒有建設性的話題。
等菜的間隙,邢克壘和赫義城談起公事,米佧則和賀雅言聊起新兵訓練的事,說到“光榮使命”的軍事網遊,她難得地表揚了邢克壘,誇他遊戲玩得好。
赫義城聞言插話進來:“對於玩,邢克壘可是自成一派。”
他界於褒貶之間的評價令邢克壘皺眉:“老大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對抗時我幹擾對方指揮網時你怎麼不說我玩呢?”
米佧不懂,奇怪地問:“怎麼幹擾啊?打打遊戲就能打仗呀?”
邢克壘嘖一聲,大手拍過去:“外行什麼的,最讓人蛋疼了!”
見米佧噘嘴,賀雅言邊給赫義城添茶邊解釋:“是電子幹擾。就是在電磁頻譜領域截獲敵方電子設備的信號,或是幹擾設備正常工作,使他們的指揮係統失靈。”說著朝邢克壘揚揚下巴,算是為某人正身,“邢克壘可是這方麵的人才,電子對抗營出來的。”
“沒看出來你還是高端領域的人物呢。”米佧拿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著邢克壘,“你不是小學沒畢業嗎?電腦真那麼行啊?”
邢克壘抬手敲她腦門:“說什麼你都信,笨蛋啊!”忽然想到什麼,他微眯眼睛,“所以不要試圖拒絕加我為好友,我會讓你的電腦廢得很有節奏,明白?”
米佧小媳婦兒似的“哦”了一聲,赫義城和賀雅言相視而笑。
席間氣氛很好,加上“邢府”的菜實在好吃,吃得飽飽的米佧高興得忘了形,邢克壘一個不留神,不勝酒力的她居然誤把他的酒當飲料喝了一大杯,然後不到五分鍾,就“砰”的一聲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邢克壘一愣,隨後自然而然地攬臂將人摟過來,語氣溫存地輕責:“這個小傻子!”
離開“邢府”,邢克壘把米佧送去賀雅言的公寓。他一麵毫無誠意地表達對老大的歉意說什麼耽誤了他的好事,一麵把米佧抱進臥室。
米佧醉態盡顯,抱著邢克壘的脖子,把紅潤的小臉貼在他鎖骨上蹭啊蹭的。邢克壘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試圖拉開米佧緊貼著他胸膛的小身子。米佧哼哼著不肯鬆手,拿她糯糯的聲音撒著嬌說:“媽媽你幫我求情啊,我要回家……”
被喚作媽媽的邢某人有點火起,把人扯離懷抱,在米佧還欲掙紮地攀過來時,他以略為不滿的語氣警告:“你夠了啊,男人都是經不起撩撥的!”
像是感應到他的火氣,酒醉的米佧稍稍老實了些,閉著眼睛乖乖地任由邢克壘褪去她的外套,很快就睡得香甜。
拉拉被她扭得亂七八糟的鵝黃色開衫,攏攏她額前散亂的頭發,邢克壘抬手碰了碰她紅撲撲的臉蛋。米佧在這時夢囈了聲:“媽媽……”翻身時無意識地伸手抓住邢克壘的大手,壓在臉頰下枕著。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配以昏黃柔和的燈光,映得一室溫柔。
邢克壘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任由米佧拉著他的手,將口水流在上麵。
世界靜止,宇宙洪荒,邢克壘的心在這一刻,綿軟得不行。
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他緩緩俯身,在米佧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別樣的溫柔,是旁人無法觸及的表達。
米佧卻像是忽然醒了,吐字極為清楚地輕聲罵道:“流氓!”
邢克壘頓時僵住,保持著俯身的動作等了片刻不見她有所動靜,他彎唇一笑。
她的夢中有他,真好。
為米佧掖好被角,邢克壘把帶著薄繭的大手貼在她的頸窩,無限溫存地細細撫摸:“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的初吻,我一定注意動作要領,給你留下美好回憶。”然後他自嘲般笑了,幾不可察的一聲歎息後,低沉性感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裏:
“不過,我沒歉意。”
我沒歉意,哪怕我不止一次向你道歉。
或許是洞悉了什麼,在邢克壘準備離開時,賀雅言話裏有話地提醒:“要是喜歡的話就直接點告訴她,總這樣逗她,以她後知後覺的性子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