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米佧不語,邢克壘探頭探腦地向她身後看,“發什麼呆啊,被邪教組織盯上了?”
米佧瞪他一眼:“看你最有邪教教主的潛質!”
邢克壘咧嘴笑,一副俊朗招搖的樣子:“對我友好點啊小妞,要注意同誌之間的團結。”
米佧的表情嚴厲起來:“說了不許叫我小妞!”
“那叫什麼?”邢克壘雙手抱在胸前:“小媳婦?”
“你——”米佧豎眉毛,隨後氣鼓鼓地拿小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腳,抬步就走。
“這死孩子,敢踩我!”邢克壘嘶一聲,轉而朝她背影喊:“你來看人還是看病啊?知不知道骨外怎麼走?”
米佧停步,回頭:“你找雅言姐呀?”
“難道盯你梢啊?”對於她表現出來的不友好,邢克壘報以刻薄:“不要太高估你的貌美指數了。”見小丫頭有發彪的跡象,他收斂笑意嚴肅了幾分:“開玩笑,別當真啊。是老大讓我過來找嫂子,我這不是對陸軍醫院地形不熟麼,特此請教。”
米佧轉轉眼珠,計上心來:“看你那麼討厭的份上,給你指條明路吧。你這麼走,穿過門診樓右轉再左轉就是綜合樓,它旁邊的C棟,二樓左轉第一個門。”
對米佧的話深信不疑,邢克壘走過去捏捏她的小下巴:“那我先走了啊,趕時間就不送你了,自己打個車。”轉身時不無意外地聽見身後的小女人罵他:“誰稀罕你送,流氓!”
邢克壘腳下未作停留,唇角卻控製不住地翹起來。然而,等他遵照米佧的指示到達所謂的目的地,站定抬頭,赫然看見“泌尿外科”四個大字時,他傻眼了。
交鋒無數回,這次邢克壘敗得最有懸念。
這時,站在門口的醫生略顯不耐煩地招呼他:“是不是12號?是就進來。”
邢克壘太陽穴突跳,瞬間冷下臉:“你才12號!你全家12號!”
事後邢克壘向賀雅言抱怨:“幾日不見那小妞的膽子倒大了,敢把我往泌尿外科支!可恥的是,我一個堂堂少校居然相信了。”當時他還在奇怪怎麼好像米佧對陸軍醫院很熟,可由於賀雅言有台手術,他沒時間多問,緊接著就演習了。
此時望著米佧臉上小計謀得逞的表情,邢克壘也懶得和她算賬了,“那個什麼,看在我都道歉一百多回的份上就跟我和解吧,行嗎?”
道歉?她都快忘了,他又巴巴地來提醒她。米佧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將小腦袋扭向一邊躲閃著他的目光:“道歉我就要接受啊?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呢!”底氣不足的樣子。
“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想好呢?”邢克壘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撫過米佧耳朵,“我都澄清過了,真不是耍流氓要冒犯你。”停頓了下,他撓頭,“你這一當兵,根本不是報複社會,而是報複我啊。”
“誰要報複社會報複你啦?神經病!”米佧揪住他的小辮子不放:“澄清就能掩蓋錯誤嗎?我殺了你也澄清說不是真要殺你,可以嗎?”
“這比喻可不恰當。”畢竟是在軍營,邢克壘和米佧保持著些許距離,“我不回避錯誤,可你總得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你看我打電話你不接,發信息也不回,好不容易巧遇了還整我,不是想讓我負荊請罪吧?當然了,登門拜訪這種事,你願意的話,我是沒意見的,哎,你怎麼走了,我話還沒說完呢,小妞?”
盯著米佧憤然離去的背影,邢克壘笑,心想這小妞真有意思,沒什麼爆發力還總愛急眼。隨後給赫義城打電話,接通後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問:“老大,米佧是怎麼回事啊?”
“新兵,還能怎麼回事。”赫義城那邊很安靜,顯然是在辦公室。
邢克壘一聽那邊的語氣就知道有蹊蹺,就笑言:“柔弱如她都能當兵,我還不成將軍了?要不老大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狠狠心,使出渾身解數好好培養培養她?”
“就怕你把渾身解數用在訓練以外的地方。”赫義城哼一聲表示不予苟同,“現在還非去五三二團蹲點不可嗎?如果你堅持,我可以考慮,畢竟讓你堂堂少校到新兵營那種地方確實有點大材小用。”
邢克壘嘿嘿笑表決心:“首長說哪裏的話。您下達的任務,別說是新兵營了,就是魔鬼訓練營我也照去不誤。”
赫義城揶揄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也不知道是誰又是關禁閉又是鬧絕食,不嫌寒磣!”
邢克壘嬉皮笑臉:“要寒磣也不光我自己啊,首長你是我領導!”
赫義城沒好氣:“我為有你這樣的部下感到窩囊!”
邢克壘識相地檢討:“老大你就別再批評我了,通過今天的反省,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決定五千字檢查重新寫,堅決不同意束文波同誌代筆。”
赫義城笑罵:“扯淡!”
軍情得已緩解,邢克壘趁熱打鐵追問米佧出現在新兵營的事。赫義城故意吊他胃口,直等他老老實實彙報完工作,才輕描淡寫地說:“他們醫院的規矩,實習醫生都要到部隊接受一個月的新兵訓練。此次參訓的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