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衝過來,脫了高跟鞋就往怡朝身上砸,怡朝根本就沒躲,十厘米的細高跟砸在身上立刻就成了傷,他敢肯定蘇茵力氣再大點,那鞋跟真能捅進他身體裏。

怡朝悶哼一聲,忍耐著沒有痛呼出來,他勉強撐住身體,任由蘇茵又打又罵,等她終於折騰累了,才忍著身上的傷痛,再次抱起她回家。

蘇茵躺在了睡過不到一夜的床上,鼻息間布滿了屬於怡朝的味道,冷淡,清冽,還有點可恨。

她憤恨地把枕頭扔到地上,又坐起身繼續折騰。怡朝一邊收拾,她一邊扔東西,他剛撿起來她就又丟了別的,軟的丟完了就丟硬的,砰砰地砸在地板上,一會樓下的住戶估計就得找來。

怡朝忍無可忍,上前直接從腰側扯下手銬,銬住了蘇茵兩條纖細的手腕,冰冷的觸感和久違的桎梏讓蘇茵倏地回過神,酒醒了一半。

“我不得不這樣做。”銬上蘇茵,怡朝不疾不徐地又找了一把手銬,接著蘇茵手腕的手銬一起銬到了床頭鐵架上,蘇茵被動地靠在那,手腕上堅硬的鋼鐵讓她渾身一激靈。

“放開我。”她咬唇道,“混蛋,把手銬打開!”

怡朝解開襯衣紐扣,雙手搭在腰間,微微喘息道:“放開?放開讓你繼續撒野?”

蘇茵瞪著他怒氣衝衝道:“你能跑到我的地盤撒野,我就不能在這兒撒野嗎?!”

怡朝皺了皺眉,跨上床逼近她,在她後退躲閃的時候,他抬手扳住她的下巴對她說:“不行,蘇茵,你不能再這撒野,會驚擾到我的親人。”

蘇茵愣了愣,想起客廳裏供奉的逝者,雖然心裏消停了不少,但還是硬著嘴巴說:“原來你也會在意這個?那你前幾天晚上幹的那些蠢事,不是一樣會驚擾到他們?”

她提起的那些事,在怡朝看來可不是蠢事。

想起那個翻來覆去、不曾休息的夜晚,怡朝甚至有些回不過神,他低下頭,想親她,但靠近了她,就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氣。

他皺皺眉,冷聲道:“你喝了多少?”

蘇茵瞪他:“不關你的事!”

“隻要是你的事就關我的事。”

怡朝麵不改色地說完,丟下蘇茵離開了臥室,蘇茵一個人留在這,精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就開始喊他的名字。

要說蘇茵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但那是正常情況下,她現在喝多了,在耍酒瘋,帶著怒意喊他的名字,真是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怡朝!怡朝!”蘇茵大聲道,“你給我滾回來!”

怡朝在廚房給她煮醒酒湯,手機放在灶台邊,顯示著醒酒湯的具體做法。他一邊拿東西操作,一邊聽著蘇茵的喊叫聲給他伴奏,竟然不亦樂乎。

不過,顯然他還是太放肆,也太樂觀了,他自己聽得舒服,不代表別人也受得了,房門被人敲響,怡朝走過去開門,住在隔壁的鄰居皺著眉說:“你們家在幹什麼?你是把犯人帶到家裏關著了嗎,怡警官?”

把犯人帶到家裏關著?

在某種意義上似乎並沒有說錯。

怡朝沒否認,隻是說:“抱歉,打攪到你們了,我會馬上讓她安靜下來的。”

鄰居點點頭,又聽見屋裏傳出女人撕心裂肺喊著怡朝名字的聲音,表情古怪地變化了一下,腦子裏聯想到了不好的東西,比如說……不純潔小說裏警官動用私行,懲罰女犯人的情節等等。

思緒越飄越遠,鄰居久久沒有回神,怡朝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在對方麵前晃了晃,冷淡地說:“那麼,我要關門了,再見。”

他在鄰居回過神的一瞬間砰地關上門,鄰居的鼻子差點沒遭殃。

“真是的,奇奇怪怪的。”

嘟囔了一句,鄰居也很快回了屋,但願他不要再聽見那姑娘淒慘地喊叫了。

事實上,很快別人也聽不見什麼聲音了。

怡朝做好了醒酒湯,來回換了幾個碗弄涼了之後端給她喝,蘇茵縮在床頭不肯喝,死死咬著嘴巴不張開,漂亮的桃花眼惡狠狠地盯著他,好像他是囚禁她的惡魔一樣。

“喝了你就清醒了。”

怡朝耐著性子想要掰開她的嘴,但蘇茵是誰啊,不想喝的時候你就算拿鋼筋來撬,你都撬不開。

怡朝的耐心消耗光了,幹脆把醒酒湯灌進了自己嘴裏,然後低頭壓到她唇上,在她的震驚中扣了一下她的脖頸,讓她不自覺張開嘴,接著把所有的醒酒湯都渡了進去。

“咳、咳!”蘇茵被嗆到了,弄了滿身的水,床上和怡朝身上也有不少,她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平複了一點,就生氣地踢了怡朝一腳道,“你幹什麼!惡心死了!”

怡朝被她踢到了之前被高跟鞋弄傷的地方,他皺了皺眉,把碗放到一邊,從褲子裏抽出襯衣,解開襯衣紐扣,側過身,看了看身上的傷。

基本上都要出血了,蘇茵用的力氣可真大,就好像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蘇茵剛才就清醒了不少,喝了醒酒湯也漸漸冷靜下來,她想抹抹嘴角,但手被銬在床頭,她動彈不了,隻能望向罪魁禍首的怡朝。

怡朝坐在床邊,距離她並不遠,她的手夠不著,腿夠得著。

他側身坐著,襯衣解開了,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口,最嚴重的在腰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印子,快要被捅穿一樣,邊沿泛起紅腫,視覺上很嚇人。

蘇茵終於冷靜了下來。

她盯著怡朝腰上的傷,在他做簡單處理的時候,啞著嗓子說:“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