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任何感覺,隻有毒癮發作時的痛和癢還有暈眩,我任他吻著,間隙不斷地喃喃:“求求你,給我……”
他吻得我幾乎窒息,放開的時候,我竟然還在呢喃著這麼幾句,他得意地笑,邪肆地笑道:“舒凡,你是要我嗎?我可以滿足你!”
我在迷亂之中抓住他的衣襟,終於哆嗦著說道:“粉……粉……”
“哼,你現在知道這些東西的好了?你害我損失近幾千克!”他眼神冒火。狠狠地瞪著我,一口咬在我的唇上。
我感覺不到痛,隻是無意識地道:“對不起……給我……求求你……”
他哈哈一笑,推開我站了起來,絲毫不在意被我翻得狼藉的屋子,繞過地上的各種阻礙,來到那副一百多萬的畫前,當著我的麵,在畫後摸索,再走回 來時,往茶幾上扔了一個小小的白色袋子,裏麵是白色的粉末。
我飛撲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頭發,我仍是往那邊掙,他輕輕地笑道:“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要可以,把你給我!”
我壓根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隻胡亂地點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小袋子。現在,那個小袋子就是我的全世界,哪怕要我拿命去換。
他鬆開了手,我連滾帶爬撲到紙袋前,顫抖的手撕開,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把它們倒在手背上,貪婪地吸進去。
痛與癢終於離我而去了,可是暈眩的感覺還在,我好像飄在雲端之中,腳下絲毫不著力,一種通體舒泰的感覺包圍了我,我慵懶地靠在茶幾上,臉上現出滿足的微笑來。
突然,我身體一輕,眯著眼睛看過去,原來是莊周將我打橫抱起,他眼裏閃著火焰。
當那些粉末吸進去之後,我全身都處於一種無力狀態,腦子裏也處於一種空白狀態,我不會思考,也不會反應,隻是被動地,傻傻地看著他。
那種極致難受之後的極致舒服,那種死裏逃生一般的感覺,那種痛不欲生之後突然回歸平常的幸福,那種從地獄到天堂一般的過渡,讓我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願想。
我好像在做夢,夢裏,我的王子騎著白馬來接我,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坐上高高的馬車,王子抱著我走進金碧輝煌的宮殿,來到他的寢宮裏,他溫柔細 致地吻著我,然後,我們躺在一片雲裏做-愛。
他那麼英俊,那麼溫柔,那麼勇,那麼猛,讓我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得到舒張,讓我每一點血液都歡跳著,讓我每一絲呼吸都滾燙著。
我幸福地笑著,我的王子啊,你是隻能出現在我的夢裏嗎?你以後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裏好不好?
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裏,我的心始終在雲巔,顫抖,顫抖,極致的快樂,極致的歡娛,極致的興奮,極致的幸福!
原來,夢可以這麼美,夢裏可以感覺這麼幸福!
說什麼人生如夢,我呸,如果人生如夢這樣的美好,誰還願醒來?
後來,他吻了吻我,沉沉地睡去。
我笑著,身子極致的累,極致的倦,卻也極致的綿軟,毫無力氣,卻仍是幸福而滿足地傻笑著。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但願從此不複醒!
頭疼,很疼,好像要裂開一樣。
好在床很軟,也很暖,像海水一樣托著我的身體。
睜開眼睛,一縷強光讓我立刻閉上,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再次睜開,原來是外麵的日光。
胸口有什麼壓著不舒服,我低下頭去,一隻手放在我的胸前。
我猛地坐了起來,把那隻手彈開去,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上班的時候,我毒癮發作,為了不被人看出來,我上了出租車,我跑到華盛夜總會,給莊周打電話,然後……
我慢慢地側過頭去,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莊周和我一樣,我們裸裎相對,不同的是,我一臉的驚恐,而他,眼裏閃著玩味的笑,唇角彎成詭譎的弧度,正含笑看著我。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移開目光。
床上一片零亂,我和他的衣服散落在四周,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昨天迷蒙中的一切,並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著的,而那個王子,也並不是什麼王子,而是莊周這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