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很累的結束工作,他也會希望喬夕顏像個賢惠的妻子給他做點吃的,或者給他錘錘背,可是每每這時候,他一推開書房,看到的,是另一個眼底青黑一臉缺覺的臉。
每一次他很累的回家,也會希望喬夕顏給他留一盞燈,他也會自私的想要她等等他,可她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到點就睡著了,當他打開房裏的燈,看著她熟睡中那孩子氣的臉龐,他告訴自己,這樣也挺好的,看她幸福,他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一直有胃病,是創業最初應酬太多熬出來的,他後來不喝酒,是因為他喝酒容易胃出血,他從來沒有和喬夕顏說過這些,說了也沒什麼用。喬夕顏什麼都做不了,看到她哭,他比她還要難過。想起那次他從醫院出來,接到她的電話,她急急的問他為什麼還不回家。他笑了,略顯苦澀。
她就是這麼一個像孩子一樣的女人,一邊是沒心沒肺的可愛,另一邊是沒心沒肺的殘忍。可是他就是喜歡,他喜歡她這麼簡單,所以他總是想回家。
他不忍心讓她做什麼,也不想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告訴她,他一直在努力忍耐,將就。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走不到心裏。通往她心裏的路太長,太崎嶇,他退縮了,放棄了。
她會恨他吧?徐岩默默的想。就像陳漫直到離開都在恨他一樣,未來,喬夕顏也會恨他。
他輕歎了一口氣,就這樣結束吧。他回去過自己簡單的生活,放她去尋找更好的人。這樣的結果,對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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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媽媽出院了。隻是徐岩不在,他出差了。
徐岩從出差的那天早上開始,就再也沒有回來。她打過兩次他的電話,他都在忙,不知道是在開會還是什麼,沒說到兩句就掛了。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時至今日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關心是那麼少。回顧這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喬夕顏幾乎找不到一丁點亮點。
她沒辦法像別的賢惠的妻子,將他打點得裏外妥帖,也不夠溫柔,不會討好,甚至,她連孩子都沒給他生一個。
她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還真是個一無是處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思前想後,她決定向顧衍生求助,不管是在任何方麵,喬夕顏都有“不恥下問”的精神。
電話接通,顧衍生那邊很是嘈雜,小孩子鬧來鬧去的聲音差點把喬夕顏耳朵炸麻了。半天,顧衍生似乎從混亂的中心走了出來,終於安靜了下來。
“找我什麼事兒啊?”
喬夕顏扭捏了一下,回了一句:“沒什麼大事兒。”
“哦!”顧衍生問她:“你媽媽身體好點了嗎?”
“沒什麼事了,”喬夕顏撥了撥有點劈掉的指甲,說:“現在我爸爸在照顧,我媽不和他說話,但是也沒抗拒了。”
顧衍生笑了笑:“是這樣的,少年夫妻老來伴。”
“嗯。”
顧衍生隨口問道:“那你和徐岩呢?那天我瞅著你們好像在吵架啊!”
喬夕顏尷尬的笑了笑,“您真是火眼晶晶。”她厚顏的說:“我們確實吵架了,他現在已經不回家了。”
“靠!這麼嚴重?”
“嗯……”喬夕顏無助的說:“顧衍生,救救我。”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可以確定你已經無藥可救。”
“現在不是貧的時候!”
顧衍生很沒人性的笑了笑:“別那麼緊張,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睡一覺就好了。再說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又不是要離婚!”
喬夕顏悲哀的翻了翻白眼:“他現在就是要和我離婚……”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