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1 / 3)

喬夕顏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本能的問他:“你說什麼?”

徐岩輕歎了一口氣,重複道:“喬夕顏,我們離婚吧。”

喬夕顏還是難以置信,又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徐岩靜靜的看著她,半晌才說:“何必呢?說幾遍都是一樣。”

喬夕顏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她惶恐害怕,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是無助的看著徐岩,良久才說:“我媽媽現在這樣……她真的經不起打擊了,我不能答應你離婚。”

她知道她說的這一切都隻是借口,但是隻要能先拖延著,什麼方法她都願意用。

如果不是徐岩提出“離婚”二字,喬夕顏不會知道,原來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這麼重要。離婚這個字眼,她隻是想一想都會覺得心痛。

喬夕顏一直不懂婚姻的意義。從前的她就像大海中自由遊動的一尾魚,半推半就的進了婚姻這張網,從網洞中看著一如從前的那片海,以為一切都是一樣的,直到這張網被收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處掙紮,越掙越緊,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徐岩看著她的眼神很是複雜,他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不會告訴媽媽,這件事是我們的事。”

說完,他不再留戀,轉身離開。那一晚,徐岩再也沒有出現。

之後徐岩每天還是會來醫院,對喬媽很是孝敬,還偷偷給喬爸製造機會。當著喬夕顏爸媽的麵,他還是從前的樣子,待她溫柔又有耐心。隻是病房門一關上,他就仿佛陌生人一樣離開。

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交談。這樣的平靜,讓喬夕顏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媽媽的身體恢複的不錯,醫生宣布再住兩天就能出院。喬夕顏欣喜的同時又感到惶恐。媽媽出院,意味著她必須麵對和徐岩的所有問題。

坐了一整天,晚上爸爸過來,一方麵她想給他們一點時間好好談談,一方麵她自己也需要回家一趟了。喬夕顏收拾了東西,把徐岩帶過來的換洗衣物裝好,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不過幾天沒有回,那種強烈的陌生感真的不知道是從何而來。推開家門,空氣似乎都有些不通常,明明是很整潔的家,卻讓喬夕顏有種空氣中灰塵過度的不適感。她隨手把東西放在沙發上,正準備去倒杯茶,卻不小心絆倒一個行李箱。

那是徐岩最常用的一個行李箱,此刻正收拾的滿滿的,靠在牆邊。

喬夕顏的心一點一點的下墜,嗓子裏像塞了一塊石頭一般難受,鼻子酸的快無法呼吸了。

徐岩果然是徐岩,不會輕易的下決定,可是一旦下了決定,也不會輕易更改。

他是個可怕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把身邊的女人寵得無法無天人神共憤,當那個女人已經雲裏霧裏找不著北的時候,他卻又決絕的離開。

就像當初對陳漫一樣。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曾經高高在上的喬夕顏,也一如陳漫那樣,卑微而可憐的,在心裏期盼著徐岩的回顧。

喬夕顏捂著眼睛,良久才稍微平靜。

洗過澡,喬夕顏睡不著覺,在家裏翻箱倒櫃找了根煙,坐在陽台上沉默的抽著。

她有多少年沒有碰過煙她自己也不記得,隻是煙草吸入肺裏那種寂寞又悲傷的感覺,一如既往的熟悉。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像被扔在黑暗森林裏一隻脆弱的麋鹿,隨時隨地都可能成為猛獸的晚餐。害怕,那麼害怕,卻始終找不到安全的地方,隻能不停的奔跑,奔跑,跑到肺裏最後一絲空氣也消弭。

她閉上眼睛,空曠的房子讓她置身其中愈發顯得可憐,她摁熄了煙,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

淩晨,家裏的大門被打開。喬夕顏聽見聲音,一時欣喜若狂,連拖鞋都忘了穿,跑到大門口,看見是徐岩回來,心裏激動不已,仿佛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可是到了嘴邊,卻隻剩一句:“回來了?”

徐岩沒有抬頭看她,換了拖鞋進了門,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疲憊的用手指撚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