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靳霜卻毫不遲疑的點頭,一臉認真道:“自然是有這個緣故!”
靳安倒是一愣,靳霜便笑道:“以他那種見縫插針的性子,若不是改姓‘東郭’太紮眼,容易弄巧成拙,說不定就直接改叫東郭興了!”
靳安失笑:“你倒是把這廝看了個透!”
確實,靳霜這一句雖是玩笑,但這錢阿興也確實深諳狐假虎威、拿根雞毛當令箭之道。
玩笑了一句,靳霜又道:“咱們知他底細,他根本於首飾行當所知甚少,可卻能得那位風評不錯的錢掌櫃大力舉薦,甫一進這滿月堂就被任命為一店掌事,我猜他必定是在那錢掌櫃和滿大嶽麵前大肆鼓吹了一番才得以成功。”
“他既是靠賣弄口舌進了鋪子,必定底氣不足,換做是我,如果無心鑽研正途,也必然要尋思著先給自己找個靠山,無論如何不讓人輕視了去!”
“錢掌櫃作為他的堂叔雖是個合適人選,當初能將他推薦過來已使了大力氣,更何況人走茶涼,自然作用不大,可他在這長安城裏親友不多,當初欠債得罪的仇家倒是不少,這靠山自然不好找。”
“不過不好找不代表沒有,對於開鋪子的商家而言,平生最怕的一個是官,一個是匪,以他錢阿興那點分量,官自是請不來了,可一個‘匪’根本無須特意找人,現如今可不就有連官家府衙都懼怕不已的現成‘悍匪’嗎!”
靳安立時心領神會,輕笑了一聲:“妹妹心思果真靈巧!不過你怎麼知道那錢阿興的堂叔手上有東郭教弟子的額帶呢!”
靳霜也笑了起來:“不瞞哥哥,這個我也沒想到!隻能說是事有湊巧,我是想到錢阿興狡詐奸猾,定然能想到自己口說無憑,必要想法子弄出些花樣叫人相信他所言為真!”
“可他在鄉下蹉跎五年,初來長安,囊中羞澀,合該是沒什麼能力做手腳的,也唯有是在他堂叔身上想法子。我給那位錢掌櫃寫信,原也隻是提醒他看看少沒少什麼重要的錢物,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這錢掌櫃手裏竟有東郭教教徒的信物,這錢阿興倒是運氣不錯,平白撿了現成的便宜!”
靳安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這事還真是湊巧!不過他就是再多的算計也比不過妹妹你心細如發,到了該找他清算這筆賬的時候,他還是躲不掉!”
靳安貼心的幫妹妹續了杯茶,又道:“妹妹,我覺著那滿大嶽不大會趕盡殺絕,那於四也就罷了,對這個錢阿興,隻是這樣我可覺得太便宜他了!”
靳霜點頭道:“滿大嶽確實不會下重手,畢竟他現在還在懷疑階段,沒法證實錢阿興究竟有沒有打過金玉堂的主意,如果貿然讓錢阿興就這麼消失了,萬一有事,豈不徹底說明這件事他也有份?”
“不過錢阿興歸根結底不是滿家的人,如今將人打一頓板子,再送進大牢關個一年半載,如此不輕不重的懲罰才恰好能證明這件事並不是出自他這個大東家本意,這樣一旦外麵有什麼不好的傳聞,他隻要把事情實事求是的擺出來,教大家知道這是底下新來的人為了巴結主家擅作主張而已,他自己則隻要落個用人不當的小失誤,比起挖人牆角、算計同行的名聲可好聽太多了。”
不想靳霜卻毫不遲疑的點頭,一臉認真道:“自然是有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