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自動忽略他的壞脾氣,聲音軟軟說:“麥考夫先生不是陌生人,他是你哥哥。”
“是,”夏洛克理所當然說:“所以更危險。”
呃,好吧。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安妮“嗯”了一聲,溫溫和和地點頭,想了想說:“那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會先問你好不好?”
好不好?……
怎麼可能不好?
安妮軟軟的聲音輕柔的簡直就像小貓肉肉的奶爪一樣,在夏洛克的心上輕輕撓了一下,幾乎癢得他一怔。
但福爾摩斯先生還是淡漠又認真地說:“我的時間不是用來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的。如果你連最基本的自保意識都沒有,幹脆待在家裏一步都不要出門。”
安妮低頭看向腳尖,沒有說話。
夏洛克眼眸垂落,瞥了她一眼。
“你說的很對,”很快,安妮重新抬起頭,笑容堅定地看著他,“我應該先學會保護自己。”
她愛上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自己也要很厲害才能配得上他。就先從學會保護自己,不給他添麻煩開始吧。
安妮仰頭看著他,那雙跟他一樣的淡綠色眼睛閃爍著驚人的光芒,如同冬天森林裏最清澈醉人的朝露。
夏洛克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突然問:“你真的有十八歲?”
哈?
安妮臉上露出迷茫:“是啊。你不知道嗎?”想了想又補充道,“按這裏的時間算的話,已經十九歲了。”
她的生日是十月初,原本還有六個多月才到她十九歲生日,但他們回到21世紀的時候已經十月中旬了……
夏洛克又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審視了片刻,目光嚴肅又銳利,簡直像是能把人穿透。
安妮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燒起來。最後連露在頭發外麵的耳朵尖都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道灼熱的視線終於移開了些。
安妮剛剛鬆了口氣,下一秒,身體猛地僵住。
他……他在,做什麼?
一根帶著輕微涼意的手指,在她尖尖的耳朵上輕輕撥弄了一下……
安妮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轟”地一聲,燒著了。
偏偏那個作亂的人還一臉清冷,甚至另一隻手還閑適的收在大衣口袋裏,就像,在逗弄一隻小貓崽。
這個比喻在心裏劃過,安妮的臉更紅了一層。真的是,好羞恥……
夏洛克卻根本沒有管她的反應,他正有些不滿地抿緊雙唇——隻是手指的碰觸,一點都不夠……
他的好搭檔約翰.華生總覺得他情商很低,但事實上,兩個人之間碰撞出火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就像化學實驗,隻要遇到對的元素,一切化學變化都順理成章。
很好,現在福爾摩斯先生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某種化學變化了。
夏洛克微微低頭,正想將這場“實驗”驗證的更加淋漓盡致,西裝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
安妮也聽到了聲音,趕忙退後兩步,把自己的耳朵從他的指尖解救出來。
她輕呼一口氣,一抬頭,對上一張陰沉沉的俊臉。
夏洛克目光低垂,皺眉盯著她,臉色極差。
懵懵的安妮:“……”
難道是因為還沒有摸夠她的耳朵……電視裏從來沒有說過,他有……這樣的癖好啊……
安妮臉又紅起來。
口袋裏,手機還在鍥而不舍的響著。
夏洛克從西裝內袋裏掏出手機,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說。”
臉色冷凝如霜……
.
打電話來的是雷斯垂德探長,蘇格蘭場遇到了新的棘手案件。
夏洛克將安妮送回安傑洛的餐廳。
出租車開走以後,安妮一個人在餐廳門口站了許久。
剛剛被夏洛克一陣反常的舉動打亂,現在靜下來,安妮不可避免地重新想起與麥考夫的對話。
安妮很明白麥考夫的疑慮。這位弟控兄長,希望將夏洛克身邊所有的危險因素都掌控在手中。
她想起麥考夫那個問題。
如果,她又能回家了會如何選擇?
她還能回家嗎?
夏洛克聽到了多少?
他在她即將給出回答的時候突然出現,打斷了她。
他在害怕嗎?害怕她的回答……
想到這,安妮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