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兩個字,甚至音量輕到不細聽都要聽不見的虛弱。但在臨淵耳朵裏卻比任何聲音任何話語都要重。
一瞬間就像是兩把刀子從他的耳朵裏鑽進去循著血脈一路摧枯拉朽的蔓延到心髒,疼得讓他窒息。
“我在呢……”臨淵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打著哆嗦。顫抖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臨淵身上那熟悉的靈力和熟悉的氣息包裹。又有承影在一旁馬上治療的緣故,君卿若的發作漸漸平息了下去。
身體的痙攣抽搐漸漸平息,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
臨淵一直伸手輕輕在她肩頭一下下敲打著,非常非常輕,像是重一點的力道都會碰碎這紙片一樣脆弱的人似的。
直到君卿若終於完全陷入了昏睡中,直到承影給君卿若的治療也告一段落了。
臨淵才輕輕將她放回了床枕上,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好了。
隻這麼一次,隻看她難受的發作這一次,臨淵覺得自己都像是脫了一層皮一樣。
他有些虛浮,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了修離。
“都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修離說著,朝著門的方向偏了偏頭。
眾人並沒有什麼意見,就跟著一起出去了。
去了修離的房間。
修離指了指茶桌和坐榻,“隨便坐吧,我就不招呼你們了。”
眾人隨意坐了。
沒人說話,場麵氛圍挺沉重的。按理說,終於見到君卿若還活著,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看到了君卿若剛才發作的情況,誰也笑不出來。
“她……”赤霄開腔低低吐出一個字,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深吸了幾口氣才繼續道,“一直就這樣嗎?”
“差不多,時好時壞的。得看她的心情。”修離答道。
承影一愣,“看心情?”
修離點點頭,笑容有些苦澀,“嗯,她要是哪天格外想念臨淵了,就會嚴重些,可能狀況拖個好幾天。要是哪天心裏能稍稍鬆快點兒,狀況又能好些。”
或許是因為知道在君卿若這裏,自己真的是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得不到吧。修離直截了當地將這話就說了出來。
臨淵緊緊咬著唇,手指攥成了拳頭,用力得骨節都一陣陣發白。
修離看向臨淵,旋即又側目看了承影一眼,“我醫術不濟,所以我說的話沒什麼用。你們也看過了,你們覺得呢?卿若這個樣子,要怎麼辦吧。”
修離這話可以說是很誠懇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希望君卿若能好起來的。
臨淵沒說話,眼睛通紅。
承影緊緊抿著嘴唇,沒做聲,好一會兒才帶著哭腔說了一句,“我太無能了……”
隻一聽到這話,修離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君卿若的情況有多嚴重有多棘手。
但是還是覺得,大概就是自己的醫術太差了所以才束手無策,臨淵身旁能人異士這麼多,說不定能有辦法。
但眼下承影這話,簡直猶如當頭棒喝。
“就沒人能治好她了麼。”修離問道,牙關緊咬,拳頭用力在椅把上錘了一下,木頭嘎啦一聲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