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魔鬼集訓營之吸血事件
這是一所沒有課本,也不開設任何文化課的特殊學校。
進入這所學校的學員,必須先在不足一平方米的暗室“麵壁思過”一至兩天,必須遵守十六條嚴格到殘忍的校規,還必須參加學校的各類魔鬼式訓練,動作稍不規範就要罰做俯臥撐或仰臥起坐,反抗教官命令或試圖逃跑者要接受嚴酷的鞭刑……
可是,這樣的一個學校在若幹年前卻真實地存在過……
瑟瑟的寒冬雨夜,荊州市和魯鎮城鄉結合處的鄉間小道上一團漆黑,連路燈也不見一盞。
怒吼的狂風襲卷著鬥大的雨點,拍打在暗夜中的樹枝上、泥濘的鄉間小道上、還有那若有似無的蟄伏在黑暗中的不明物體上……
滂沱的大雨中,泥濘小道的盡頭突然閃現出絲絲縷縷的微弱燈光,一點點若明若暗地跳躍著——呈前進狀,片刻之後……兩束昏黃的車燈光線逐漸地明朗化,一輛和黑夜同色的奔馳車,晃晃悠悠地在雨簾中浮出水麵。
駕駛室內開車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平頭男子,他麵目剛毅、身形發福、從全身上下的名牌占有率來看,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相,不過此刻的他卻眉頭深鎖著,不時地回頭掃視著後車位的情況,坐落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著淺棕色皮質衣風衣,麵龐秀麗的中年婦人,隻見她頹然落寞地懷抱著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暗自垂著淚,婦人的臉上和手背上隱隱有幾道被新抓的印痕,印痕上泛著點點腥紅。
少女似乎睡得很熟,全身癱軟地伏在婦人的身上,她的頭發染上了至少四種以上的顏色,身上除了一件裹胸外就隻披了一件薄薄的灰色線衫,下穿一條皮短褲、黑色網狀絲襪、浮白色鬆高鞋,她耳朵上的耳洞已然數不清了,準確地說她耳朵輪廓已然被各色各樣的耳環所占滿——白晃晃的讓人觸目驚心,頸部以下到胸口的文身就有三四種——黑蠍子、狼牙、以及不知道是哪一國的奇怪文字……
少女的雙手是被反綁著的,兩隻手被膠帶紙捆得嚴嚴實實的,卻還能睡得心安理得,說明應該不是綁架之類的惡性事件。
“柳源,那個學校真能治好我們的曉若嗎?”婦人輕聲地問。
“當然,我有個生意上夥伴,他兒子都吸毒成癮到快要自殺了,去了那裏兩年已然恢複得不留一點痕跡,現在都已經在他的公司任常務副總了,你要相信那所學校,我那夥伴說沒有那個學校治不好的孩子。”中年男子說著點燃了一支煙,煙頭的火苗燃起時的光芒就象他們此時的希望一般跳躍著。
車子在雨中繼續顛簸著——駛向他們的希望之地。
“到了……”男子將車開到一扇朱漆大紅木門旁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嗎?”婦人探出身張望起來,首先看到的是一盞幾乎是軍事基才用的大號探照燈,耀目的白光滲人地張揚著,照得人眼發花心發慌。
“就是這裏,我先進去和他們的教導主任打聲招呼,你們倆先在車裏呆會兒。”男子撐起一把碩大的黑傘,走出車外。
雨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隻不過斷斷繼繼地稍小了一些,婦人伸手捋了捋少女那辨不清顏色的劉海重重地歎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那口氣驚醒了熟睡中的少女,少女茫然中睜開惺鬆的雙眼,驀地愣了幾秒鍾後,就大聲地咆哮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你們把我帶到哪裏來了,你們給我注射過什麼,我恨死你們……我要你們和我一起下地獄……”她先是拚命地掙紮,見自己的雙手被綁了就憤怒地向婦人發起了攻擊,她生生地將頭撞向婦人,婦人來不及閃躲,口角就被撞出了絲絲的血痕。
男子在車外發覺了車內的異常,飛速奔了過來。竭力將她止製住後,一個身穿深綠色工作服的教官模樣的男子也飛速小跑了過來,跟在後麵的還有兩名女教官,一行人三下五除二將少女帶進了這個特殊的學校——啟德青少年行為輔導學校。
曉若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可以動了,可是周圍卻一片漆黑,這種滲雜著陰冷寂靜的漆黑如同吞食鉛塊一般令人抓狂,她伸手一摸四周才知道自己被關進了一間暗室,四周大概隻有一米見方,除了冰冷之外她還感受到了這四堵牆所帶來的無形壓力,它們如同武俠劇傳聞的機關暗室,似乎時時都有將獵物斃命的可能。
累了靠一會兒牆,困了卻又無法躺下來,隻能屈膝蹲著轉換著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地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去,她乏了……很乏……極乏……
混混沌沌之中,她聽到自己的肚子叫得厲害,已經不清楚有多久沒有進食了,十二小時、二十四小時、還是四十八小時,她已然經完全麻木,饑餓混合著困倦將她折磨得已然不知是否還尚在人間。
隻感覺四周越來越陰冷、越來越逼仄、越來越令人窒息……就在她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耳旁隱隱傳來一陣陣指關節敲打牆壁的細微聲響:篤……篤篤……篤……,曉若強打起精神向聲源的方向側耳傾聽:“我……我快不行了,我變成冤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們……你們等著……”聲音斷斷續續地,似乎是隔壁的牆根傳來的,顫悠空靈猶如——人的垂死遺言。
“你是誰?……回答我……”曉若倏然清醒了不少,貼著牆壁問。
“你們……你們……不久後,都會來陪我的……我等著你們……”那個聲音比原來尖銳了許多,一字一頓地落地有聲。
“你……到底是誰?你在我隔壁嗎?你也是新來的?”曉若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牆壁恢複了平靜,四周恢複了平靜,那聲音如同從未發生過出現過一般消失得了無痕跡,曉若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隔壁的那個人已經……曉若不敢再往下想,在昏昏沉沉和胡思亂想當中她隻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重。
時間在悄無聲息的靜態之中,繼續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吱”的一聲在毫無預兆之下被打開了,“柳曉若……出來!”一聲厲喝後,一道刺目的白光射進來,曉若的眼睛微微才開啟了一下,就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刺痛。
她瑟瑟地抖了一下站起身,可是沒走幾步因為重心不穩又跌倒在了地上。
接著,迷迷模模中她感覺有兩個人架起將她送去了醫務室,在醫務室的輸液房輸液時,她隱約聽到了兩名護士的一段對話。
護士甲:“最近真是玄,血庫裏的血又莫名地少了一些,少的都是O型血。”
護士乙:“是呀,都已經是第三次了,這回校長都嚇著了。”
護士甲:“校長?”
護士乙:“那當然?去年你還沒來的時候,學校裏出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去醫務長那裏彙報工作了。”
護士乙:“瞧你這話說半句的。去吧,這裏有我呢。”
驚天動地的事?……曉若的腦袋嗡嗡地旋轉著,全部圍繞著這幾個字,這個學校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驚天動地的事情?正要往深了去發揮她那天馬行空的聯想力,猛地感覺自己的耳朵一陣的刺痛,撐開了眼睛,發現護士乙小姐正在動手扒動著她的耳環,似乎是要取下來的意思。
“鬆手……鬆開你的手。”曉若吃力地抬起手臂,將護士乙推開。
“別動……這裏可不是你們為所欲的家,你最好乖乖聽話,要不然讓教官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護士乙絲毫沒有白衣天使的溫柔和可人,她強硬地按住曉若的頭,生拉活拽地將她將近幾十個耳環全部扯了下來,有幾個因為和皮膚粘合還被扯出了一些血絲。
“魔鬼……你們全是魔鬼……”曉若捂著耳朵,咽咽地哭出聲來。
護士剛想拿來酒精要為她的耳朵消消毒的時候,門外突然衝進來一群驚慌失措的人,貌似教官和學生模樣,他們七手八腳地抬著一個清瘦俊秀的十七八歲的男生進來,那男生好像昏迷過去了,全身癱軟地由幾名學生架扶著搬到了病床上,旁邊的教官一臉的緊張,額頭在大量地冒汗,汗水蒸發的氣霧奇怪的在他的腦袋上縈繞著。
“袁教官,這項啟航是怎麼了?”護士乙湊上去問。
“不知道,在訓練的時候突然昏倒了,症狀似乎和蔣妮傅鴻波差不多……”袁教官六神無主地回答。
“什麼,我的天哪,我得馬上聯絡醫務長。”護士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拔了個電話,匆匆幾句後就開始為昏迷者量起血壓來。
曉若撇了撇嘴,在心裏罵到:我剛才也昏迷了,怎麼就不見有人這麼關心過。
五分鍾不到的時間,一名身穿白大卦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匆匆從門外小跑了進來,此人高大英俊、棱角分明、一副儒雅的專業人士之相,隻見他伸手拿出一把小型的醫用手電在昏迷者的瞳仁處照了照後問:“他病發多久了?”
“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我們剛才在訓練引體向上,他剛上去就摔下來了,開始以為是他體力不支,後來很久沒見他起來,才知道是出事了。”袁教官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