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北南麵官製”的一國兩製政治製度。“以國製治契丹,以漢製待漢人”,即以契丹官製統治契丹人,以漢族官製統治漢族人。遼代實行“一個國家兩種製度”的時間長達200年之久,這種統治方式,既有利於封建製的鞏固和發展,又促進了契丹本族的繁榮。

這個隻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也不妨給你的太子哥哥建議建議。聽不聽在他,說不說在我了。反正我再有一個多月就要回去了。”

浣月眼前一黯,輕聲說道,“連你也要走了。”

楊過聽了,眉角挑了挑,道,“你要舍不得我走,幹脆陪我一起回去好了。反正咱們倆個才是同一世界的人。這裏的人,溝通起來太累了,有代溝。你家上官星辰看著倒還不錯,但好呆也跨越了千年的思想呢,交流起來不累麼?”

浣月瞪了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這裏的人古板,你還好意思四處亂發電,亂招桃花。永寧姐姐那裏是怎麼回事?你都要走了,還要招惹她,有沒有點責任心?”

“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一提起永寧,楊過有點忿忿不平,壓低了聲音道,“我不是存心招惹她啊。我知道這裏的女子保守,可也不至於保守到,拉了一下子手,就要相許終身吧。那要是擱到現在,我們家的後院還不得給填滿了啊。”

“你當初接近她時,就不懷好意。美男計可不能隨便使。”

楊過撫額低歎道,“好吧,這件事情,總歸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過,她不會真那麼想不開,要為了我守身,而終身不嫁吧。”

浣月忍不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竟想好事兒。她的性子,好呆也是那種顧全大局的,若是為了家國,兒女私情她是可以放下的。就是因為如此,你當初招惹她,才讓我心懷不滿。算了,不說她了。那個,阿浚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時間嗎?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送送你。”

楊過擺了擺手,道,“別,你送我,我還擔心到時候舍不得你,一個心軟留下來,破壞了我的回歸大計。”

浣月聽他還是喜歡亂調侃,不由得嘴角上揚,嗬嗬笑了起來。

楊過佯怒地瞪了她一眼,“瞧你那傻樣,咧嘴笑時多傻的。”說完,自己卻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浣月笑道,“你那白森森的牙齒,倒是可以給牙膏做廣告了。”

“誇你也不帶你這樣的,白就白麼,還要用個白森森,聽著多磣人的。”楊過說著,從寬大的袖袍裏麵,拿出一個鎏金的三足陶罐,浣月眼睛一亮,“桂花釀?!”

揭開封泥,隻覺得滿帳生香,混合著桂花香氣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久久不散。浣月吸著鼻子,使勁兒嗅了嗅,讚道,“好酒!”

楊過得意的揚了揚眉,笑道,“算你識貨。”

帳中簡樸,沒有合適的盛酒器,浣月便拿來兩隻黑色的大瓷碗,拿起酒罐便要倒。楊過急忙說過,“你小心點,別灑出來,這可是上好的陳年老酒,一罐便要十金的。”

“這麼貴!”浣月驚道,手底下不由得慢了下來。

楊過咧嘴笑了笑道,“那是自然,這酒可是我從父親大人私藏的酒窖中偷出來的。他平時也舍不得喝,隻有他自己過生辰時,才舍得讓我們每人嚐點。反正我想著自己也要走了,偷就偷了罷。他以後也見不著我了,也不會因為這個怪我。”

他的聲音裏麵帶著落寞,浣月心有戚戚,卻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人非草木,熟能無情,在雲西和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相處的這段日子,也讓楊過有些難舍。

“好吧,過了今日,以後咱們想開懷暢飲就難了。這次南薑國和周國一戰,都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浣月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楊過笑了笑,一雙鳳目有些迷離,“你這樣子喝酒,怎麼能品出酒的妙處呢。酒要細細品。”

浣月想到唯一能聽懂她說話的朋友即將遠去,還有將要到來的戰爭,淑妃的安危,以及上官星辰,眼底一澀,她側過頭,隱忍著心中酸楚,笑著說道,“各種喝法,各有各的味道。喝酒就該喝個痛快。”

楊過笑了笑,端起麵前的酒碗,仰著脖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兩人喝了不少酒,天色漸漸晚了,楊過還沒有喝糊塗,堅持著要回自己的營帳。浣月讓個小親兵扶著他回去。楊過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他自己搖搖晃晃往前走,小親兵跟在身後,不敢扶他,卻也不敢扔下他一個人。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小親兵急忙半扶半抱著,拖著他遠去。浣月目送著他離去,便欲回帳。

“楓兒”浣月聽到這渾厚的男聲,忍不住想咬自己舌頭。自己難得偷偷喝次酒,卻讓太子哥哥逮個正著。

“大哥,你也在啊。”浣月轉過身去,對著太子殿下訕笑道。周圍的目光齊刷刷朝她看來,都是些正在巡邏的士兵,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遁了去,軍營中,戰前是禁止喝酒的。

太子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四周的穿著羽甲的親兵,朗聲說道“今個兒蒺藜火球試製成功,本王也是高興。”說完,抬眼看了看周圍的士兵,領頭的兵士急忙帶著身邊的兵勇匆匆退去。

“你看你現在這樣子,女孩子喝這麼多酒做什麼?”太子殿下看著散去的親兵,這才鬆了口氣,又抬頭看了浣月一眼,悄聲對她說道,“要不是剛才擔心你失了禮儀,傳出去讓人笑話,我真想假裝不認識你。”

浣月也自知失儀,隻是抓緊了太子的袖袍,說道,“大哥,今天我真是高興,才多喝了點。”

太子也不再說話,徑自先進了帳內,浣月跺了跺腳,也隻得硬著頭皮進去。帳中的矮幾上放著兩隻酒碗,壇子裏麵,倒也還剩下幾滴酒。

太子笑容深深,在燭光下更襯得他俊美非凡,“小妹老實交待,從哪裏弄來的好酒,居然敢私藏。”

浣月怔了怔,自從她來到甘州大營後,便從未見太子哥哥展顏笑過。她一時卻忘了,太子哥哥本是個溫和的人,在宮中時,卻是比誰都愛笑的。這在皇宮深院裏,倒是極為難得的品性。

“我哪來的好久,還不是雲西君家的公子帶來的。”浣月便老實說道。

太子皺了皺眉,半響後才道,“雲西的君家本是不偏不倚的,不知道南薑國使了何種手段,現在君家現在居然為南薑國提供鐵礦及兵器鍛造。”

一提到雲西君家,浣月突然想起楊過下午跟她提到過的一國兩製方案,便不由得試探性地對大哥說道,“雲西一直歸屬於南薑國,大哥未曾聽說嗎?”

“雲西居然臣服南薑國?這倒是個奇事,多久之前的事情?”

“大哥,你可曾聽說過一國兩製?”浣月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香港回歸和遼朝的曆史,細細講給太子哥哥聽。太子聽完,突然出口問道,“那這和我大周國向南薑國俯首稱臣有何區別?”